王若存道:「當時情況緊急,他將帳簿藏起來後,就帶著安陵王躲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過來陪姑母坐一會兒。」王紫英使了個眼色,李福立馬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坐榻的旁邊,「帳簿的事先放一放,那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王若存滿腹心事地坐了過去,他心道果然如此,王紫英的目的本就不是什麼帳簿,她的目的是要找到安陵王,只要把李晟安然無恙地帶回來就足夠了。
左思右想,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聞燕雪的人最近看得緊,侄兒難免有些捉襟見肘。」
「若論忠心,哀家身邊有的是人要比他出類拔萃。但擒拿安陵王這件事,還得是由他去辦。」王紫英面若銀盤,皮膚白皙,本來是個和善的樣貌。然而,她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銳利與深邃,「哼,若不是李家血脈凋敝,哀家又何必為難自己去用這麼一個人。」
王紫英在這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宮牆高聳,她早已忘了宮外的景色是什麼樣子的。她機敏聰慧,善於察言觀色,深知世事如夢,唯有人心難測。
王若存道:「與他約定之日快要到了,姑母放心,侄兒定會將這件事辦妥。」
「如此甚好」王紫英輕輕嘆了口氣,這嘆息中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成家立業可不是兒戲,你也要多上心一些。你如今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卻還未娶妻。王家的子侄中,哀家最中意的就是你,你的婚事萬不可馬虎。」
見三兩句話又扯回到自己身上,王若存啞然失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的那些毛病哀家都有所耳聞。」
王若存詫異地挑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有幾分措手不及,他的臉上浮現起一絲尷尬的微笑,「這又是我爹和您說的?」
王紫神情原本有些黯然,眼神中帶著一絲失落,但也只是那一瞬間,她的神情忽然變得銳利起來,「男子相戀,本就有悖倫常,多少人因此受盡苦楚,你也要引以為戒才是!」
王若存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怎麼連這個都和您說。」
她的話裡帶著明顯的幽怨,直到走出景陽宮許久,王若存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王紫英句句有所指,這讓他不得不多想。他的這位姑母還是貴妃時,元貞帝的後宮裡還是有不少美人的,皇帝看似雨露勻沾,一碗水端平,可人人都知道,他不曾在哪個妃嬪身上用過真心。
宮中的妃嬪,把畢生都賭在了這一個男人身上,賭對了富貴榮華應有盡有。若是輸了,便鬱鬱寡歡,老死在這深宮中。
元貞帝還年輕的時候,有不少流言蜚語從宮中傳出來,後來都被那位手段強硬的攝政王爺壓了下去。在雷霆手段下,人人自危,才停歇了這場流言風波。湳諷但人人都心照不宣的是,那位王爺過分逾制,常年身穿只有皇后才能夔鳳衣袍,出入宮闈禁苑,留宿皇帝寢宮。這其中是不是有元貞帝的一己之私?
他看了看仍舊跟在身後的李福,笑道:「勞煩福公公了,就送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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