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甚至不是完全的孩子。

超人保留有對蝙蝠俠的好感度，和蝙蝠俠並肩作戰的記憶，和蝙蝠俠的日常相處，保留有正常的智商和能力甚至是生活常識，只是行為模式變得直接，從某種程度上，甚至應該比普通孩子更加穩定。

但蝙蝠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哥譚和堪薩斯的差異性。

不管是從小就在馬戲團這種人員混雜的地方跟著父母討生活的迪克，還是打小就在哥譚街頭努力拉扯自己的傑森，或者是小小年紀就能達成扒馬蝙蝠俠成就的提姆，又或者是乾脆打小就在刺客聯盟瘋狂雞娃式殘酷訓練中培養起來的達米安。

他們都不是普通的小孩。

不普通，意味著特殊，也意味著很多時候，他們的行為模式完全不能對比其他的孩子。

尤其是堪薩斯。

十歲的堪薩斯兒童和十歲的哥譚兒童那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

在哥譚這種地方，十歲的年紀已經足夠一個孩子學會什麼叫做用盡一切辦法努力生存，找各種方式賺快錢及時享樂，有的甚至已經和某些大人組建了一個小團體，在□□之中夾縫求生。

但堪薩斯，十歲的他們還在享受童年的快樂，小鎮的慢節奏生活和和平柔軟的氛圍讓他們更多的時候可能還在為必須吃不喜歡吃的食物而煩惱，或者是弄髒了今天的衣服擔心被家人責罵而心虛。

這是兩地不同的氛圍和人員構造所帶來的結果，也因此蝙蝠俠這會根本沒意識到一個行為倒退回十歲的超人到底是有多麼的難搞。

直到他在思索之後決定先把超人送到孤獨堡壘，然後準備登機折返哥譚。

——這幾天布魯斯韋恩的行蹤基本已經成為哥譚媒體的集火目標，不久之前熱搜的事情他也沒比提姆發現遲多久，不用想想也知道白天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他肯定不能不出現。

結果就在登上蝙蝠戰機，駕駛艙蓋子合上的前一秒，艙門被一隻氪星爪子擋住了。

透過巨大的玻璃能看得見超人震驚的臉，還有他身後AI父親喬艾爾一臉莫名木然的微笑。

蝙蝠俠頓了一秒，略帶疑惑的開口：「…………你在幹什麼，超人。」

回應他的，是超人不解的語氣：「我們不一起回去嗎？B？」

紅披風的氪星人看起來震驚極了：「你明明答應好的，我以為我們要一起去蝙蝠洞的。」

蝙蝠俠：「…………」

小小的問號從兩隻尖尖的耳朵中間冒了出來，蝙蝠俠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次見到超人之後的所有過程。

兩秒之後，他道：「我沒答應過。」

「不，你答應過！」超人大聲辯駁道：「你之前還說要幫我找蝙蝠俠款的內.褲！你自己說的！你說蝙蝠洞有！」

蝙蝠俠：「…………」

就暫時別提內.褲了行嗎？為什麼非得要執著這個！

蝙蝠俠在心裡痛苦面具。

而更加痛苦的是，抬眼一看，在超人身後站著的喬艾爾居然此時也在看他，那眼底沒有震驚，沒有驚訝，有的只有一種淡淡的被摧殘之後的疲憊，以及一種對於即將被摧殘對象的人道主義的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