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就要走人。

但小孩上前一步，語氣堅定：「條件都還可以商量的！你到底有哪裡不滿意！我們都可以商量的！都可以談的！」

紅頭罩：「…………」

紅頭罩深吸一口氣，長久的盯著面前的這個孩子。

他也不是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單純的傳話筒，多半是對面的人不確定他的態度，所以才隨便找來一個孩子作為傳話的工具。

這個操作並不罕見，但問題是以人作為傳話筒，就註定傳話筒自己也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大概是因為紅頭罩沒有表現出來過於強烈的攻擊性，這會兒這個小孩兒的態度看起來放鬆了不少。

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底帶著對於自己之前說的話的贊同。

可能是紅頭罩沉默了太久的緣故。

這個小孩兒這會兒有點憋不住了，他左右的蹭了蹭小腿，又偷偷摸摸的觀察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忍不住的小聲開口：「其實我覺得可以的哎。」

「就，那群人跟我說話之前，他們開了好久會，看起來可認真了。「

這是實話，對於哥譚的孩子們來說，察言觀色和對於態度的精準判斷是能活下去的最基本要素。

小孩也有直播間，也看得到直播的內容，雖然因為比成年人更加精準的打碼限制了部分信息的獲取，但是主要內容還是有了解的。

在小孩看來，這真的是穩賺不虧的買賣。

和蝙蝠俠睡一覺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的好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紅頭罩明明有先天的美好條件，現在還有人願意花錢花資源支持，這到底有什麼不同意的？

至於說血脈之間的關係——得了吧，這在哥譚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在哥譚混的小孩子，絕大多數根本就不會去相信所謂的感情，自小就被血緣親人出賣的他們所能看得到的，就只有切實的利益。

所以在小孩看來，紅頭罩不願意，可能單純就是不放心真假而已。

這也是他為什麼偷偷開口說一些多餘的話的原因。

他打心裡還是希望紅頭罩能成的，到時候紅頭罩開心，僱傭他過來當傳話筒的大佬們開心，而他作為傳話筒，傳話成功不僅可以獲得一筆錢還可以得到庇護，同樣開心。

三贏啊！

沒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

但出乎意料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紅頭罩看起來反而表情更加複雜了。

「沒可能。」然後在一片莫名凝重的沉默之後，紅頭罩看著他鄭重的聲明道：「任何條件都不可能，除非哪一天哥譚爆.炸宇宙毀滅，否則我永遠都不可能和蝙蝠俠發生什麼身體上的關係！」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