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稀罕事。

不義達米安接受的很絲滑。

但那不代表他就不憤怒，不後悔——如果他的準備再充分一點，是不是其實他完全不必以這種脆弱的姿態，毫無防備的降落在這個貨真價實的在他的父親拋棄了他之後選擇接手，卻又毫無預兆再度拋棄了他的超人的面前了？

但出乎意料的，不義超人並沒有殺他。

劇烈的仿佛快要死人的聲音里，他能感覺到不義超人似乎是意識到了這具身體的脆弱，放輕了的動作，和變換了的姿勢。

然後在一片控制不住的眼淚的遮擋和咳嗆之中，他聽見了來自耳邊的不義超人的聲音。

「我們可以合作。」

不義超人說到：「我需要一個孩子穩固我的位置，而你，達米安，你同樣需要你的父親。」

不，我不需要。

我誰都不需要。

不義達米安倔強的瞪著自己的眼睛，在短暫的喘息之後想要張嘴再哭。

他猜不義超人大概還會採取暴.力堵嘴的方式制止，但出乎意料的，不義超人沒有，他只是飛快的開口，在他再度發出噪音之前。

「達米安，蝙蝠俠想要拋棄我們的宇宙了。」

故意鬧人的哭聲被卡停在了喉嚨，不義達米安下意識的抬頭。

猜測和被當事人肯定是兩碼事，就好像推斷和事實的暴.露永遠都不是一個量級一樣。

…………拋棄。

不義達米安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

不義超人仿若未覺，他繼續開口，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還是在和不義達米安說，聲音低沉的嚇人：「蝙蝠俠在狠心這方面總有誰都比不上的天賦不是嗎？我，我們，都不重要。」

「這個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有著太過不同的世界線，時間的差距在我們誰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造成了長遠的隔閡。」

「超人，布魯斯韋恩……太多太多能夠牽絆住他的存在。你以為我為什麼需要你的配合？」

不義超人看著不義達米安，一字一句：「他有孩子了，很多個。」

而如果一個美滿的世界，能夠提供給不義蝙蝠俠夢境一般美滿的生活，那他又憑什麼回到那個噩夢之中？

不義達米安幾乎下意識的覺得不義超人的這句話是過火的猜測，他的父親絕對不會沉溺於平行世界所謂的「幸福」。

但當他抬頭看到不義超人的眼神的時候，他不確定了。

那眼神太過篤定了不是嗎？就好像已經看到了結果，但是仍舊不願意服輸，所以還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