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來還是清澈透亮的鋼藍色瞳孔, 內里淡淡的憂鬱混合著被長久的保護著所帶來的乾淨柔軟。

本該是這個人身上最為吸引人的部分之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克拉克在被布魯斯看著的時候, 就總覺得那眼神裡帶著一種淡淡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好比現在。

克拉克下意識的放下手裡的杯子, 扭過頭去。

布魯斯趴在桌子上幽幽的看他。

克拉克：「？」

克拉克總覺得對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絲詭異的怨氣。

就好像不愛吃西藍花的人被投餵了一卡車皮的西藍花, 於是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幾乎要具現化的怨念。

克拉克沒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神奇的腦迴路造成的結果，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迴路到底在無意識的時候創飛了自己心愛的搭檔多少次。

畢竟, 他甚至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應該是他的愛人，而不是未來的繼子。

他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理所當然的覺得布魯斯怨念的表情針對的對象應該是自己手裡的牛奶杯子，作為每天試圖變著花樣給布魯斯補充營養的人, 他只是被遷怒了而已。

沒關係，一點點小小的任性而已, 誤傷大雅，反正布魯斯肯定不討厭我就是了。

不知道為什麼，但克拉克就是這麼自信的想到。

但總歸來說, 認領了父親的身份, 總比之前發現自己突然萌發的感情要更加顯得穩定不少。

暫時見不到蝙蝠俠的超人幾乎是把感情全部寄托在了布魯斯的身上, 理所當然的承包著對方的一切。

於是呈現在大多數韋恩集團的員工眼裡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前一陣子還在試圖逃離韋恩魔爪的可憐育兒師, 突然就一反常態的對著布魯斯韋恩親近了起來。

以前是一天之中儘可能的用一切方法遠離韋恩, 現在是大多時候都蹲點在韋恩的辦公室里。

因為身份暴.露的緣故，克拉克在布魯斯這裡甚至連超人的身份偽裝都不需要, 以前還要找個藉口跑衛生間，現在直接理所當然的把辦公室外面的陽台當成停超坪。

甚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打開布魯斯的休息室翻開暗格, 還能看見裡面好幾件屬於克拉克的制服披風。

就連布魯斯的衣櫃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裡面全是各種克拉克式的襯衫外套。

這些全是走的公司的帳面, 甚至沒能用得到克拉克加碼之後的一美分工資。

這一轉變幾乎是瞬間就吸引了幾乎全公司人的注意力，畢竟這年頭可以說除卻上班工作以外，整個韋恩集團的人的眼睛全都落在布魯斯的身上，如此明顯且肆無忌憚的做法，根本不可能逃過任何一個想要探究的人的視線。

畢竟布魯斯根本沒打算藏著掖著。

對於普通員工而言，他們只感覺到了可惜。

現在和布魯斯保持有長久關係的幾乎全部都事超級英雄，吃慣了豪華大餐，也不缺人來愛他，布魯斯韋恩對於一個普通的小鎮出身的育兒師投入真感情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沒人覺得布魯斯和克拉克能產生什麼好的結果，畢竟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事情，布魯斯是典型玩心重骨子裡就帶著毫無責任感的不安定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