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無論什麼都不能打倒他，無論什麼都不能折斷他，無論什麼都不能摧毀他，以至於蝙蝠俠甚至變成了一種象徵，一種圖騰，一種難以形容的精神層面的獨特的存在。

所以是的，不義超人其實或許是自己主動，或許是潛意識被動，他忘記了不義蝙蝠俠是會衰弱，是會死去的。

他沒想過他們的未來會結束，不義超人理想中他和不義蝙蝠俠的結局，大概是一個勝利，另一個被囚.禁。

沒人會死。

不義超人不會殺死不義蝙蝠俠，他還指望不義蝙蝠俠站在他的身邊，所以就算反抗軍落敗，任何一個人會死去，不義蝙蝠俠也不會死，即使他曾經那麼信誓旦旦的要讓不義蝙蝠俠死只能死在他的手裡。

同樣，不義超人也很確定不義蝙蝠俠不會殺他，因為不義蝙蝠俠還需要他——他了解他的老搭檔，了解的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們之間的結束，絕對不會以殺死對方作為落幕的最後儀式。

在不義超人的心裡，敵對就是他和不義蝙蝠俠之間，最痛苦的狀態。

但是從到了這個宇宙之後，他改變主意了。

敵對算什麼，就算是敵對了他們也是彼此眼裡的唯一，獨特而無法改變的一個部分，註定要糾纏裹挾的靈魂的正反面。

可陌路那就不一樣了啊。

蝙蝠這種群體，在乎的時候是真的在乎，不在乎的時候可是比誰都狠心，痛苦過糾結過，該放下的時候，那也真是毫不猶豫當機立斷。

不義超人講真話到現在他都不是很能弄得清楚自己對不義蝙蝠俠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但說實話，他也是真沒想過不義蝙蝠俠有朝一日會結婚，在其他的宇宙。

這意味著遠比對抗更加深遠的關係的疏遠，尤其是不義蝙蝠俠對於這個宇宙的超人的態度，那基本上是明晃晃的在不義超人臉上大寫著他只需要克拉克肯特，不需要卡爾艾爾。

真實度另說，反正不義超人是被這個傷到了。

更糟糕比糟糕之間的距離，遠不止有一個單詞帶來的差距——所以是的，不義超人在自己的宇宙曾經無比想要回到不義蝙蝠俠站在他身邊支持他的日子，但現在，比起那個，他更想要帶著不義蝙蝠俠回自己的宇宙，然後徹底把他和這個討厭的平行宇宙隔離。

敵對，那就敵對吧，總比啥關係都沾不上來的更好。

尤其是這個宇宙有貼心的兒子，肉眼可見的光輝未來，不義蝙蝠俠肯定喜歡的舊日時光，襯托之下，他真是哪哪都顯得更落下風。

只要能回去——

不義超人看著眼前的蝙蝠俠，思維在這一瞬間轉動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

剎那之間，他幾乎是跨宇宙達成了世界最佳搭檔的靈魂共鳴——那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甚至不需要對視，就足夠在念頭產生的第一時間就完成對話的默契。

「你想要我們回去，這個宇宙的情況必須要求我們回去。」

不義超人篤定的開口：「但是你同時也需要契機——」

幾秒的沉默，不義超人：「是不屬於這個宇宙的人是嗎？你之前已經找過我的蝙蝠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