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

眼前這位女生約莫二十出頭，身材高挑，長相標緻，毫無疑問她是那種走在街上能讓路過的男性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的出眾美女。

對方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跟易然談話的時候自信又大方：「那我叫你然哥？我剛才聽店裡的其他人都這麼喊來著。」

易然只是點一下頭，對此表示默認。

女生見他好像沒有想要聊下去的意思，於是主動挑起話題：「我聽季銳說，CR主要是做發行的，其實我最近也在嘗試寫劇本殺，是不是可以找你們投稿呀？」

「可以投稿，你稿子完成沒有？」 易然問她。

「還在創作中來著，所以我有些問題想要向你請教一下。」 女生說著，假裝不經意，悄悄將連個人的距離稍稍拉近了一些。

易然依舊維持原先的平淡態度，他扭頭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馬東奚，走過去敲了敲桌面，對女生說：「這位是老馬，他專門負責收稿審核這一塊，任何事項你都可以找他諮詢。」

老馬遊戲打得有正起勁玩兒，耳機突然被人一拔，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啊？然哥，你找我有事？」

「有位客人想找你諮詢投稿的事，你跟她好好解答一下。」

跟老馬交代完畢之後，易然以有事為由，禮節性地跟對方道過別便抽身離開。

中式房間晚上沒有場次，上一場的DM因為忙著去開下一個本，還沒來得及收拾客人之前留下的垃圾。

易然趁著當下的空餘時間，幫忙過來清理一下。

他將桌面上那些喝完的奶茶空杯和用過的草稿紙逐一丟進垃圾桶里，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老馬從外頭大步走了進來。

「這麼快談完了？」

「談個屁咧，那妹子說沒兩句就走了。」 老馬隨手拉開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下，「人家分明就是奔著你來的，你倒好，一個反手推到我這兒，你是沒看見她剛才那張臉有多黑呢。」

「她找我談業務，我找正規人員跟她對接，有什麼問題？」

老馬聽了直搖頭：「我說然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對這種事情沒興趣。」

「我看你不是對事沒興趣，你是對人沒興趣。」

易然不置可否，繼續收拾桌面上的垃圾，他隨手抄起一張用過草稿紙，正準備往垃圾桶里仍的時候，動作突然頓住。

白色的草稿紙上，被人用黑色的水筆寫滿了「穆童」和「張美淇」的名字，一筆一划寫得認認真真，相當工整。

中式房下午只開了一場劇本，易然拿出手機，點開群聊，往上翻了一下聊天記錄。

DM們每次開完本，都會把合影發到群里，由此可以確認，這張草稿紙所擺放的位置，正是穆童之前的座位。

「老馬。」易然冷不丁地問道，「你之前不是說，所有來過店裡的客人你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