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拿什麼和我爭?」
良久,李漆從喉嚨里嗤了一聲,「我就知道是你搗的鬼。」
李燁微笑,繞過他下樓,腳步沉穩,絲毫不見方才被父親趕出門時的陰沉與窘迫。
「自身都難保,管好你自己吧。」
李燁走了。
三樓一如往常一樣,李漆沉著臉踏上樓梯,在緊閉的房門前停了下來。他伸出手,輕輕叩了叩。
「滾出去。」李鴻卓帶著怒意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
李漆頓了頓,「父親,是我。」
李鴻卓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都給我滾。」
李漆嘲諷地笑了笑,轉身下樓的時候眼神瞥見走廊盡頭的角落,那裡到現在都還保留著三年前的樣子。李文宣很喜歡那個角落,李鴻卓就讓人專門隔出閣樓大小的位置,布置成他喜歡的樣子。
李漆眼神一暗,腦海閃過剛才在祠堂的畫面。
任誰也不會想到,李家祠堂里,最大的牌位赫然是三年前死了的李文宣。他堂堂李家二少,李鴻卓的親生兒子,竟然要向一個養子跪拜叩首。
李漆眼神翻滾,在原地停留半晌才抬腳下樓。
「看來你和我也沒什麼分別,還不是一樣被他趕出來。」穿過廳堂時,突然冷不丁響起一道人聲。
李漆眯起眼睛,「你還沒走?」
李燁站在廳堂,「說出去還以為李文宣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李文宣剛去世的時候李鴻卓還在掌管集團,喪子之痛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影響自己對金錢權力的野心,一直到一年前李文宣生忌。當時恰逢馬國安私吞巨款,李鴻卓得知後急火攻心病了一場,醒來後,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關心公司事務,終日把自己關在李文宣生前的房間,一待就是一整天。也是在那個時候,李燁坐上了代理董事的位置,暫代李鴻卓管理公司事務。
一個月前,李鴻卓提出要徹底退位,集團不得不重新洗牌。
李漆也是從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大哥李燁早就蠢蠢欲動。那段時間他的場子頻繁出事,緊接著,就出了吳啟截貨的事。
「親生的又怎樣,」李漆頗為玩味地說,「我和你也是親兄弟,你不也照樣過河拆橋?」
一年前自從李燁暫代集團事務,自己暗地裡替他解決了多少麻煩,背了多少條人命,現在倒好,轉頭一招卸磨殺驢,哪裡顧念什麼兄弟情分。
「這幾年,如果不是我替你運作,你早就被槍斃幾回了。」李燁冷冷地說。
李漆眼神不屑,「聽你這意思,我還應該感謝你?」
「用不著。」李燁擺手,「只要你放棄和我爭股份,我們可以繼續聯手,就像之前那樣。」說完,他壓低了音量,聽上去像是警告:「對你我都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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