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微微點頭。

館子不大，卻很乾淨。服務員帶她們去了靠窗的座位，這裡的風格很有帝都風情，雖然葉青青沒去過，但至少在電視上看過。

葉青青讓李默然點菜，她是真的不知道哪道菜好吃，那菜的名字也讓人猜不出食材。李默然也不客氣，點了三個菜，一個湯。

葉青青見她語氣熟練，就問道：「你很喜歡帝都菜嗎？」

李默然眼中似有懷念，淡漠臉色也稍有柔和：「我從小長在帝都，九歲才搬去A市。」

原來是這樣，葉青青點頭。她見李默然神色落寞，就問道：「你在帝都，還有親人？」

「有外公外婆，」李默然斂眉，「但我已經好久沒去看過他們了。」

「菜來了，快吃吧。」葉青青不願見到她傷懷，就岔開了話題。

葉青青在吃上屬於百無禁忌。今天吃了沒吃過的帝都菜，她覺得很過癮。結好帳出去，外面已經烏雲蔽日，狂風大起，應該是要下暴雨了。

她們剛走進商場大廳，外面就開始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悶熱的空氣一下子得到了滌盪，涼爽多了。

兩個人在三樓就找到了葉青青需要的衣服。一件灰色過膝的西裝裙，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上面有暗紋，袖口還有別致的系帶。

端莊而不沉悶，正好適合她。

李默然今天穿了很普通的白色T恤和休閒褲，卻依然鶴立雞群，奪人眼目，一看就是衣服架子。店裡的銷售員熱情地給她推薦長裙，她一一拒絕了。

李默然和葉青青僅一門之隔，她在試衣間裡聽到那幾個小姑娘和李默然攀談，心裡很不高興。

她一出來，店員就過來誇她好看。她照了照鏡子，這件裙子雖然是直筒型，卻在腰間有個掐腰系帶的設計，上面襯衫略顯寬鬆，顯出腰如束素，曲線玲瓏。

李默然走到她身後幫她整了一下衣領，在她耳邊說：「很好看，就這件吧？」

這種略顯親密的動作讓葉青青有點臉紅，她點點頭，去試衣間把衣服換了，讓店員包好。

刷卡的時候有點肉痛，800多，夠她買十條裙子了。

漫無目的地閒逛了一會兒，外面天空總算是放晴了。

下午4點半有課，現在還很早。李默然抬手看表，然後戴上墨鏡，把長發塞到耳後，對葉青青說：「帶你去個地方。」

葉青青並不知道X市還有寺廟，而且離學校並不遠。

兩人信步而行。面前這一方天地幽遠靜謐，鬱鬱蔥蔥的竹林分布左右，雨後的石階濕漉漉的，和周圍的深綠色渾然一體，長長的石階穿過竹林，直到山腰上的寺門。大門稱不上恢弘，上書「問禪寺」三個莊嚴大字。

李默然從山下走到半山腰，竟有些微微的喘息，而葉青青身強體壯，一點都沒覺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