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蹲下來給她擦眼淚。

她今天穿的長裙，一蹲下長裙就有一部分拖在了地上，剛才林菲爾的水灑了一地，裙擺很快就被沾濕了。

付楠仍然躺在床上裝死，林瑤也識趣地躲出去了。

今天都發生了什麼，李默然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林瑤說了。她微蹙著眉，輕聲問道：「你很害怕。」

葉青青問自己，是啊，葉青青，你到底在怕什麼？

單單是因為怕李默然保研落空嗎？是，也不是。

怕保研不成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一個表象罷了，葉青青真正怕的，還是未知的前方吧。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女人，且是，喜歡到再也離不開那種。

怕失去，怕被責難，怕有人阻攔，有人失望，有人受傷，所以踟躕不前，始終覺得自己見不得光。

說到底，就是慫。

李默然見她垂著頭不說話，就把衣帽架上的書包取了下來，遞給她說：「把你要用到的課本和筆記帶上，跟我回家。」

葉青青接過包，一言不發開始收拾東西。

那廂，早就已經把耳機偷偷摘掉的付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把下面的聲音聽了個清楚。

跟我回家。好霸氣啊！付楠莫名有點心潮澎湃，怎麼突然覺得這倆人這麼萌呢！有種衝動現在就爬下去給這對CP站個隊，鼓個勁兒！

偷眼兒一望，葉青青已經背上書包，牽著李默然手出門去了。

她只好又戴上耳機，繼續聽她的聽力。

去栗木的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言。李默然拿了鑰匙開門，側著身子讓葉青青先進，葉青青低著頭走進去，把包放下，換了鞋子，然後默默坐在沙發上。

李默然先去臥室換了身衣服，她的裙擺都濕透了。

她換好衣服，打開臥室門，卻一下子看到葉青青貼著臥室門在外面站著，差點和她撞上。

李默然動作頓了半秒鐘，葉青青就貼過來，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胸前。

「對不起。」她聲音悶悶的。

李默然環住她，聲音很平淡：「對不起什麼？」

葉青青小聲說：「我不該在宿舍打架……」

李默然搖搖頭說：「不對。」

葉青青頭埋得更深：「我……不該不敢承認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