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沒能給你一個正常的家庭……」李彥君哽咽道，「都怪我……」

李默然不擅長安慰別人，皺著眉頭：「媽，您……這是幹嘛。」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李彥君認為，女兒喜歡女生雖然沒錯，但造成這種後果的責任在於她這個母親。

李彥君拭了拭眼睛，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很少表現出這麼失控的樣子，可能是今天看到簡子成，勾起了她當年的怨憤和自責，也可能是周文心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讓她難受。

她甚至惡毒地想道，簡子成真的不適合結婚，他命裡帶煞，和他有關係的人，似乎很難幸福得起來。如今他對周文心的輕視，更甚過他當年逼李彥君冒著生命危險生二胎。

李默然下來遞一張紙巾給她，坐下來看著她說：「媽，她很好，我很喜歡她，也是我主動接近她的。」

其實她一直覺得，和人這樣面對面剖白心跡，會讓她有些說不出口。但這句話她倒是無比自然地說出來了，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彆扭和不好意思。

李彥君擦眼睛的動作停了一下：「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李默然低下頭說：「兩個月零13天。」

母女倆相視一笑。

李默然慢條斯理地說：「所以，您別再有自責的心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您沒關係。」

李彥君覺得李默然這次回來，比之前開朗了些，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她不迂腐，只要是對女兒好的人和事物，她都能欣然接受。

李彥君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最好什麼時候讓她來家裡玩幾天。」

李默然笑道：「很快。」

葉青青睡到下午，迷迷糊糊地起來拿飲料喝，看到爸爸媽媽坐在客廳，倆人拉著手，膩膩歪歪地聽著崑曲，甜甜蜜蜜地喝著茶。

葉青青：……覺得自己好多餘。

她開了冰箱門，拿出一瓶果汁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後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旁若無人的夫妻倆。

這倆人還是沒看見她一樣。

她咳了一聲，說道：「嗯嗯，那個啥，親愛的媽媽，我知道李默然的父母叫什麼名字了。」

夫妻倆一下子關掉了正咿咿呀呀唱著的崑曲。

「叫什麼？」倆人異口同聲。

葉青青覺得這夫妻倆是不是公司里沒事兒，閒得發慌了，對李默然的父母這麼感興趣，慢吞吞地回答：「嗯，她媽媽叫李彥君。」

其實她想接著說「她爸爸叫簡子成」，但是聽完李默然家裡那個長長的故事，她覺得這個人不配做她的爸爸，就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