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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亭聽到了,他頭也沒抬,問:「你在哼什麼歌?」

工作狀態中,我懶得搭理任何人,只說「隨口哼的」。

沈一亭轉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樹上的鳥飛走不叫了,周圍有些安靜。

沈一亭問我「想不想聽歌」。我說「可以啊」,他很快外放一首曲子。

一首純音樂,軟軟的,綿綿的,像春風秋葉,像Lullaby,搖籃曲,給小寶寶聽的那種。

莫名還挺好聽。

這樣靜音式的聊天,似乎從來沒有過。

我一直嫌棄我的耳朵聽不到聲音,很不方便。比如洗澡時,就真沒辦法聽到門外的人在喊我。

但聽不到也並不全然是一件壞事。

至少在我和沈一亭聊天的這幾分鐘裡,我能好好端詳他的臉,注意他神態的變化,這十分有趣。就像時間被無限拉長,四周無比寂靜,卻不孤寂,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第7章 讓你跑了嗎

[29]

沈一亭一直沒走,我也沒好意思趕他走。就當我旁邊坐了個帥氣的石雕,會腳踏著地打節奏的石雕。

終於到點了,我得去應約,拍了拍石雕的肩膀,沒希望能得到他的回應,「我要走了,去學校外面吃晚飯。」

沈一亭從音樂中抽離出來,遞給我一個眼神,十分順口地說:「那正好啊,我陪你去。」

「不要,我約了朋友,我可不能放他們鴿子,不然以後誰還拉我出去玩,誰還陪我出去吃飯。」

他讓我把那些朋友放一放,「我可以陪你去吃飯,也可以和你出去玩。」

沈一亭估計是在開玩笑,但聽起來有點莫名的刺耳,讓人有點不自在。

不過鄧千也經常這樣和我說話,經常纏著我陪他去玩。

那瞬間有點想拋棄我的朋友們,畢竟和帥哥一起吃飯樂趣更大。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還是說:「我已經約好了。」

沈一亭也沒強求,「那下次吧。」

我猜,沈一亭壓根沒真想和我一起吃飯,只是隨口說的。成年人之間的推辭不過就是那句改天再約,放到誰身上都一樣。

這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和沈一亭說「再見」,說完就跑去吃黃燜雞了。

[30]

我的狐狗兄弟之間聊天,幾乎都是髒話連篇,左一句你媽,右一句臥槽,三個男人都能一台戲。我原本應該都聽習慣了,但今天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就沒摻和上他們的話題。

算了,聊不聊都無所謂,黃燜雞很好吃,紅燒鵝子也很好吃。下次可以叫沈一亭一起來。

如果他有空的話。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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