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說。
「成啊,有空我也一起去,總不能讓唐師姐唱滿整場吧,那多累,」沈一亭語調突得一轉,我偏頭恰恰對上他幽幽的視線,「耳朵,你這有空聽唐師姐的歌,怎麼沒空聽聽我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嘴快問:「你什麼歌?」
沈一亭木著臉,「我和她在一個平台上。」
唐師姐點頭,介紹道:「沈一亭是『穿堂』呢,你在排行榜上應該刷到過他,都沒聽過嗎?」
好耳熟,我想我應該是見過這個名字的,但有沒有點進去可就不一定了。
對,我應該是沒點進去過。要是點進去了,不可能對這個聲音沒有任何印象。
我沒有硬著頭皮撒謊的本領,況且這本領在面對沈一亭時也不需要有,我用不著顧及他此時似笑非笑的神色,直接回答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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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亭叫我聽他的歌,我不聽,扯出各種理由,拉扯幾個來回後,他終於壓低嗓音:「......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調?」
沈一亭的語氣是惡狠狠的,眉頭也都皺成一團,看上去有點凶,不過這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沈一亭會凶嗎?他頂多算是個紙老虎。
我很快把這茬拋在腦後,因為敲門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大家在同一時間抬頭往門口看去,見一個穿著紅T的男生擺著大大的笑臉,舉起手打招呼。
他身形單薄瘦弱,風一吹就要倒,但走近一瞧,人是長得十分秀氣,陰柔似乎多占幾分。和他這麼一比,我差點都要被歸屬於強壯結實的類型了。
唐師姐親切地喊了句文文。我心思一轉,喲,這名字也這麼文鄒鄒的,他爸媽怎麼想的,和我曲眠這種軟綿綿的名字有得一拼。
那文文開口應了句「師姐好」,不出意外,他音色細柔,勤加練習,說不定唱女腔都沒人能發現他是男的。
我偏過頭問沈一亭:「他名字就叫文文?」
沈一亭說:「范紋文,第一個文是絞絲紋,第二個是語文的文。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沒事,我隨便問問,」我頓了頓,「他音色不錯。」
「這就聽出來音色不錯了?」沈一亭湊近了些,在我耳邊問,「你喜歡這種音色?」
我客觀評價:「不算喜歡,單純欣賞欣賞。」
話音剛落,沈一亭的手便在我身後一圈,很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就著先前的姿勢接著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音色?」
沈一亭離我的助聽器很近,他的聲音因而變得十分清晰。根據經驗判斷,我同時讀出他不擾不休的徵兆,要是我現在不回答,估計又被他拽著問好久。
他總喜歡在我這兒刨根問底。
其實這個問題不難回答,答案顯而易見地擺在面前,只需根據大腦的指示,便可輕而易舉說出答案。
「你啊,」我稍稍側過頭,避開他的呼吸,「說實在的,我挺喜歡你的音色。」不然也不會瞎跑去酒吧聽你唱什麼歌,還吵得要命,噪音多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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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問題時,正正與他對視,而他眼裡瞬間的愣怔過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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