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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安慰鄧千:沒關係啊,沒問題的,這有什麼,我回頭讓那誰幫忙弄一下不就得了?千萬不要哭唧唧。

久而久之,鄧千會覺得我就是個天生的樂天派也不無道理。

人能長成什麼樣子,往往跟原生家庭很重要,在我爸「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這種觀念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我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直到出了那場車禍,耳朵聽不見了,我媽也去了很遠的地方。

接踵而來的總是很壞的消息。

那段時間我幾乎沒有和其他朋友交流,也沒和鄧千聯繫,我覺得我快要處理不清楚自己了,一度懷疑鄧千這個「樂觀」的形容詞根本就不真實。

好像一頭扎進黑暗,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只能希望自己能快點救自己出來。

最後出來是出來了,總感覺什麼也沒有改變,卻什麼都改變了。日子依舊是從前的日子,只是少了個人,少了點固定時間應有的聲音。

從那之後,我沒再問過鄧千他眼裡的我是什麼樣子,我不太想聽到那個詞,那對於我來說似乎是一種虛假的評價。我也變得不太愛照鏡子,耳朵上的東西總在刻意提醒我,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雖然我不懂到底哪裡不一樣了——我和之前一樣能聽到聲音,可能模糊一點,但勉強夠用,就像我爸說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世界上或許還有很多人出不起買助聽器的錢呢。

我已經什麼都有了。

所以不用去在意這些,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不用特意去觀察自己的所有變化,儘量不用嚴格的目光去審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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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快艇上只是草草甩了一眼,現在靜下心來看,竟然覺得照片裡的我有點陌生。

這種感覺很奇怪。

原來沈一亭平常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我嗎?

作者有話說

這周有一次加更放在周六

第36章 愛情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們搞藝術的,總要多一點的靈感,如果一直困在同一個角落,可能也寫不出什麼有意思的作品。就像畫畫的傢伙們總喜歡組團花點錢去很遠的寫生。」

沈一亭頓了頓,「有時候多出去走走聽聽看看,總是好的。人的靈性也需要補充,所以沒想那麼多,就順便帶你出來了。」

「你只是恰巧要個伴,恰巧選了我而已吧。」

我隨口說完才意識到,這話怎麼跟迫切求證什麼似的。然而沈一亭居然聽懂了,立馬糾正道:「那可不是,我是特意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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