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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選拔結束沒幾天,我開始厭煩每天家與學校之間的來回,好在我腳扭傷不嚴重,恢復得還不錯,暫且搬回了宿舍。
這段時間,我基本很少待在宿舍,除了上課,難有與陸嚴和單獨共處一室的時候。
結果一回去就碰上了。
進門時,陸嚴和還在看曲譜,我坐好後,他就變成了看手機,還突然問:「你腳怎麼樣了?」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惶恐,我扭頭遞給他一個詫異的眼神,他卻仍保持波瀾不驚的神色,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
當然我也沒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他想和我和好的信號,畢竟我們之前就算不上朋友,頂多是因為沈一亭的事情,把關係搞僵了而已。
「就那樣,」我沉默片刻後回答,「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陸嚴和的聲音繃成一條直線,「跨年的晚會你又去了?」
「對啊,」我滿不在乎,「我無聊嘛。」
陸嚴和此處至少說一個「哦」,但他沒再說話,有點不禮貌。
不過我們倆湊一塊,還真找不出什麼具有時效性的話題,同樣都是早出晚歸的練琴人,關係還不好,其實平日裡練琴就累個半死了,哪有閒工夫交談,回宿舍都是癱成一坨,沒靈魂出竅都不錯了。
陸嚴和不喜歡參加晚會,他只對各種大型鋼琴比賽感興趣,聽說他是在正經的鋼琴世家出生長大的,可能他家人對他的訓練要求苛刻,所以才養成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連怎么正常和人聊天都不懂。
他到底是怎麼追到沈一亭的?
我對此很感興趣,但也知道「沈一亭」這三字估計已經成了陸嚴和心裡的雷點,只能他自己提,不許別人提。
「曲眠,」陸嚴和冷不丁叫我,無情地把我的思緒拔出,「上次在音樂樓門口......」
音樂樓門口......
我和沈一亭在一塊兒走路的那次?
「嗯?」我轉過身。
陸嚴和直挺腰背,背對著我坐得有如青松,絲毫對視交談的欲望都沒有。他的聲音仍然像從冰水中打撈,這次卻摻雜了一絲顫抖的感情。
他居然問:「......你和沈哥在一起了?」
「......?」啊。
這該死的問題我已從陸嚴和這張該死的嘴中聽過百八十遍!從最初信誓旦旦地否認,到內心的猶豫,再到如今竟生出一種噁心的心虛。
「沒有。」我實話實說,確實還沒在一起,不過應該快了——但我沒打算做進一步的意義延伸。
之前在陸嚴和面前太自信,現在在陸嚴和面前太裝,不知道為什麼,想說的挑釁的話卡在喉嚨出不去,就只能作罷。
感覺陸嚴和也並沒有因我的回答而松下肩膀,他好像嘆氣又沒在嘆氣,好像猜到又沒猜到。
簡單的東西到了他身上都變得複雜,感情於他而言可能是需要天賦才能掌握的玄學。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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