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認識?
我一個頭兩個大,感覺自己明明升華了,卻似乎又回到了像過去搞不清沈一亭和陸嚴和關係的那段艱難歲月。
天知道我多想我現在是個戴著助聽器、能聽見聲音的大學生啊!
不是,沈一亭和馮瑞桉為什麼語速這麼快,嘰里呱啦的,我連一句句看嘴型都看來不及。
不過他們的對話很快就結束了,我也就從馮瑞桉嘴裡看出來幾個沒頭沒尾的詞:戀愛、這樣、高中、品味、死了、想、一點......
然後沈一亭的是:無聊、不用提、傻逼、好得很、沒必要……
全程下來,沈一亭尤其不耐煩,馮瑞桉倒是耐心十足,一副無論沈一亭說些什麼難聽的話,都不會改變他原有的態度。
我的眼睛在二人的嘴巴之間來回流轉,卻捕捉不到關鍵信息。很快,馮瑞桉聳了聳肩,向前一步,朝沈一亭伸出手,嘴裡依舊在說些什麼。
沈一亭的頭微微低垂,很可能落在馮瑞桉的手上,馮瑞桉的手指骨骼分明,修長,食指右側和小拇指上的繭很明顯。
馮瑞桉看起來想和沈一亭握手,但沈一亭的手垂在身邊分毫未動,他很快收回視線,嘴唇張開又上下磕碰,帶出幾個我沒看清的字。
[267]
我和沈一亭走了,馮瑞桉沒再跟上來。
走過拐角時餘光一瞥,見馮瑞桉依舊站在原地,他掏出手機,好像和人打起了電話。
雪下得越來越大,空氣中那種令人窒息的沉悶卻散去很多。
也許是路上打字不方便,沈一亭沉默著,並沒有向我解釋他和馮瑞桉之間的關係,不過我覺得來來回回也不會是什麼出格的關係。
沈一亭牽著我回到禮堂,被暖氣一包裹,我這才發覺身上早已在外面凍僵。倘若馮瑞桉沒有在冰天雪地中出現,我和沈一亭指不定還會親多久......再待一陣子,估計真是要在外面凍壞了。
晚會節目已經不知道表演到第幾個,我進去的時候是聲樂合唱,整齊嘹亮的歌聲繚繞在禮堂廣闊的空間內。
我和沈一亭穿過人群回到後台,看到唐師姐坐在椅子上,身邊守著兩袋衣服。
她一見到我和沈一亭,便立馬站起來,接著將失而復得的助聽器放到我手裡。
我按了按,發現助聽器的呼吸燈已經不會亮了,好像成了癱在我手中的兩具屍體。
唐師姐告訴我,助聽器是在電鋼旁邊的水桶里找到的,那個水桶本來是下午後台做衛生的時候用的,後來沒人收拾,就暫且挨著琴放在角落,裡面的水沒來得及倒干。
她說,不知道是有人不小心碰進去的,還是它自己掉進去的。
我捏著助聽器,感覺髒,也感覺無語。好端端的怎麼就掉進水裡了?
這下好了,要是剛掉進去就立馬撈出來,說不定曬曬還能用,但因為泡在水裡的時間太長,估計是徹底報廢了,能不能修好都是未知數。
我預想到自己又將經歷一段聽不見聲音的時間,就有點煩躁。倒不是因為其他,只是覺得不方便。
但我沒有表現出來,只同唐師姐說了謝謝。
唐師姐把衣服遞給我,我把壞了的助聽器往沈一亭手裡隨便一塞,進更衣室重新換上了成套的秋衣、毛衣、外套,感覺更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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