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伊莉莎白笑道，「我做的還算不錯。」

林斯猶豫片刻，輕輕摸了摸伊莉莎白的頭髮。

「辛苦了。」他說。

一個人策劃了那麼多，忍受漫長的孤獨生活，最終一步步，走到了這裡。

真的很辛苦。

「不止是我，」伊莉莎白搖搖頭，「這條路，你也走過。」

「不過現在，你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的，」林斯承認，「我同樣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喊出我的名字。」

伊莉莎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因很簡單，」她說，「你在草稿紙上署了名。」

這聽上去不像林斯會做出來的事，但林斯偏偏就這樣做了。

「……我明白了，」林斯說，「你給了我很重要的消息，那麼，你現在想要什麼？」

「當然是出去，」伊莉莎白說得毫不猶豫，「我要去到現實世界。」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從看到那張草稿紙開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這個目標。

「沈喻時，」林斯偏過頭，「過來一趟。」

沈喻時乖乖地走了過來，蹲在林斯身旁：「哥哥。」

「她可以出去嗎？」林斯低下頭，問沈喻時。

沈喻時笑了：「當然可以，這是被允許的。」

他站起身，看向伊莉莎白：「不過你需要答應一件事。」

「出去之後，你需要學習怎樣做一位神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逃離特殊空間，就是夜晚與夢境之神的選拔方式。」

「我嗎？！」伊莉莎白指著自己，一臉不敢相信，「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應該是林斯當吧。」

「額，」沈喻時眨眨眼，「本來確實是這樣的。」

「但後來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所以，最後還是要你來當。」

「決定一下吧，」沈喻時沒有再給伊莉莎白說話的機會，「留下來，或者去當神明。」

伊莉莎白沉默了。

「好吧，」最後，伊莉莎白嘆了口氣，「雖然當神明應該是件大好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好，」沈喻時工作的時候一向沒什麼廢話，「出去之後，我會為你聯繫專門的負責人，你直接和祂對接就行。」

伊莉莎白：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怎麼說呢，有一種要上班的無力感。

「聽清楚了嗎？」沈喻時看向伊莉莎白，「需要的話我可以再重複一遍。」

「聽清楚了。」伊莉莎白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那就這樣，」沈喻時愉快地說，「給你兩個小時收拾東西，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