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玻璃當然不會被砸碎,但是動了手腳的玻璃就不一樣了,這是俞錚當時臨走時給自己所養寵物的一點小驚喜,但凡有點火星子竄到玻璃器皿底部,就會將他特意藏匿起來粘連在其中的瞬間引爆,到時從裡面能輕而易舉地破開。
只是可惜,往常會陪坐在沙發上等待他睜眼的男人再也不在了。
但這種傷感沒維持幾秒,一直走在他前面的俞錚回頭張望了一下:「你是打算半截腿泡在水裡餵魚嗎?」
還在岸邊提褲腿摸索通訊器的黎昕猛然抬起了頭:「你以為我不想嗎?早知道就不該在水中央通話,這下倒好——不僅丟得無影無蹤,信息還沒交代完全。」
俞錚捲起上衣袖口擰出成片水來,嘩嘩流了一地:「你終於知道自己辦不成事了?」
黎昕果斷閉了嘴,順帶在將手放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但沒過多久他又開始發起牢騷:「不對啊,兩個小時之前,它不還好端端的嗎?怎麼一眨眼就——難不成是我眼花了不成?」
祁肆打量了一下橋樑斷裂的整體情況,底下立在水中支持橋面的橋腿底部多了幾道巨大的豁口,這是一切禍端的伊始。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斷裂的不止一隻橋腿,是三個,而唯一倖存下來的那個馬上就要慘遭毒手了,因為祁肆注意到了靠近它的水面附近的一截淡藍色魚尾。
一尾巴甩上去,頓時又橫增了數道新添的紋路,但還沒被完全擊碎坍塌下去,魚似乎很是滿意,它繞著橋腿探起上半身看了幾眼,最後一口咬了上去,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黎昕有些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但還是抵擋不住探究八卦的天性,悄悄漏開一條縫後,驚奇地發現,崩壞是居然是橋樑而不是魚的牙齒。
那條縫開得更大了,就差沒完全把眼珠子整個凹凸出去:「不是——它的牙齒是鑲了鑽嗎?活久見。」
果真是活久見,黎昕感覺自己再活久一點,沒準能親眼目睹啃橋樑的蟑螂。
想像力一旦發揮出了它應有的價值跟作用,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順著源頭活水一併緩緩流淌而出,擋都擋不住。
但這僅僅只是奇遇記的一部分,全靠黎昕在一旁烘托緊張刺激的氣氛。
「你說,它會不會是在磨牙,一會兒就游過來把我們一網打盡了?」
「不會。 」祁肆肯定道。
黎昕原地畫圈,自嘆自憐:「你又不是人魚,你怎麼知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他有點眼瞎。」
「???怎麼看出來的?他從頭到尾有往我們這裡看嗎?」
祁肆扶著他的肩膀兀自笑了一會兒,其笑得頻繁程度可以跟變/態有一拼。
黎昕還懵著,在沒有達到確切答案前,一時半分兒能默許一下祁肆的無理行為。
祁肆笑夠了,終於直起身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行,」黎昕說,「那就,先來個好消息,我想聽聽好消息有多好。」
祁肆打了一個響指,開始娓娓道來:「你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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