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要不咱還是找個大醫院看看吧,對上紀浮光信任的目光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大概了解了,先讓我想想該怎麼治。」
「那就麻煩小祀了。」紀浮光也不著急,情緒一如既往地穩定,要不是沈祀親手摸過,差點以為剛才一百二十碼的心率是自己的錯覺。
兩人互道了晚安。
沈祀躺在柔軟的被褥中,腦子裡不斷重複剛才的對話,直到意識徹底模糊的前一刻,還在複習學過的心理學知識,試圖從裡面找出讓人長時間心率過速的原因。
隔了好幾個樓層的酒店客房內,兩道人影一坐一站。
其中一個身著暗紅色浴衣,臉上畫著厚厚的藝伎妝,正是沈祀他們之前在沙灘上遇見的那位倭國魔術師。
另一人靠在窗邊,背對著月光,昏暗中看不清具體長相,從身材和體態判斷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十二點了,你還不打算動手嗎?」男人催促。
「他們沒要紙幣和瓶子,我很難下手。」倭國女人操著蹩腳的普通話抱怨,「不是你說那個叫沈祀的年輕人很缺錢嗎?為什麼連白送的東西都不要?」
男人語塞,確實是他錯估了沈祀的反應,才會落到如今被動的境地。
「如果不行的話,你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男人十分果斷,並不浪費時間,「有了那一男一女,你此行也不算白來。」
說完就要跳窗而走。
倭國女人見狀趕忙拉住他:「倒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只不過需要我多花些力氣。」
她本來還想藉機多要些好處,沒想到對方絲毫不上鉤。
「我在這裡等你。」男人重新倚回窗欞上,半點看不出著急。
倭國女人頓時明白自己上當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狡猾又小氣的異鄉人。
「希望你不要食言,輪迴井的井眼……」
女人忍不住提醒,被對方打斷:「約定自然有效,但前提是你能抓住他,另外小心沈祀身邊的那個男人。」
倭國女人見過紀浮光,看上去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身體還不好,一副病美人樣,因此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擺擺手示意無需多言。
女人轉身離去的那一刻,男人的神情瞬間變得冷漠,嘴唇無聲翕動,蠢貨……
客房距離地面足有近百米高,他卻絲毫不覺得害怕,像只黑色的大鳥般從窗口一躍而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咕嚕嚕。
沈祀聽見一陣細微的響動,他開始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有什麼東西砸在門板上發出砰一聲,青年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沈祀看了眼手機,還不到凌晨一點。
「紀老師?」他以為是紀浮光出來喝水,不小心碰到了桌椅。
外頭無人應答,周遭一片安靜,沈祀搓了搓胳膊上細小的雞皮疙瘩。房間裡的氣溫不知何時降低了,冷得像深秋。他跳下床,先去看了空調面板,節能減排的26度。
放在從前,沈醫生會以為是空調壞了,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單純的吳下阿蒙,有鬼兩個字清清楚楚出現在青年的腦海里。
沈祀沒有捉鬼的經驗,但他知道怎麼醫治「病人」,首先,需要一件趁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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