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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嘗試觸碰那染血的唇畔,可無數次的抬手,換來的仍然是一晃而過的惆悵。

「掌令,我十一弟如今昏迷不醒,聽你說皇城已經兵變,不知你直奔潁州,可是想好了退路,可否……」八皇子不善與人打交道,尤其是不善打這種求人幫忙的交道,一席話在心中醃得快酸了,才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愁苦的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平日裡被禮教滋養的威嚴蕩然無存,唯有歷經跌宕之後的滄桑躍然面上。

雲謀愣了愣,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拔出來,頗為誠懇道:「我判出皇城之後便不是掌令了,殿下叫我名字即可,如今太子登基的日子恐怕近在咫尺,我本打算帶著我的猴子猴孫……呃,我手下的暗衛們去潁州老家避難,不料竟遇上二位殿下遭遇劫殺,想來二位殿下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不如先與我去潁州的私莊暫避一時?」

雲謀武功高強,但心眼比武功更高一籌。等閒孩童還在上樹掏蛋下地捉蟲時,高人云謀雲世子,就已經開始對著父親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浮想聯翩了。

他的心眼也不白來,乃恪王麾下一年邁謀士親手所教,奈何那謀士格局不高,銅臭滿身,教得小雲謀自幼只為了那一畝三分地發愁,今日從父王那兒騙來三瓜兩棗,明日從母親那兒哄些金銀珠寶,讓他的志向從當太子,變成了當財子。

雲謀的心一半受著孔方之物的滋養,一半又受著父親為國為民的訓導。由此,在雲謀十來歲的時候,最大的志向並不是當國之儲君,而是當戶部尚書。對權勢的渴望若是不伴隨著銀錢的臭氣,他便覺著索然無味,興致蕭條。

那時他還貪玩,瞧著皇祖父擁有四海,仍舊成日地用眉頭去夾蒼蠅,很是看不上那夙興夜寐的差事,許願讓父王決不要將自己置於如此險境。雲謀打死也沒想到,一句在夢中的囈語,竟是未來的讖言。

恪王帶兵出征,為救手足慘死沙場。

緊接著就是皇祖父改立太子,皇伯登基,將他帶到膝下悉心培養。

他不是沒想過父親的死另有蹊蹺,可皇伯待他極好,從不缺吃少穿,還延請名師教他十八般武藝,又在他學有所成之後將暗衛營交給他,讓他小小年紀便仿似掌握著朝中的百官腦袋,皇帝半生不過生殺予奪四字,偏給了他生殺兩權。後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皇帝的走狗,礙於皇帝的優待,他也無怨無悔地做起了狗。

一隻狡猾的走狗沒什麼,一隻兇狠的走狗也沒什麼,可一隻有心眼還把心眼藏得密不透風的走狗,就有些讓主子頭疼了,無論什麼樣的甜棗和棒子,都會順著他的嘴吃進去,又從心眼漏下來。

這由心眼撐起來的青年,從身到心,都帶著一股陰鬱的蒼勁,遠看頂天立地,近看虛實相映。

八皇子聽他所言,猶豫道:「我瞧著……這條官道順著走下去,也就三四日便可到京城,太子若真是逼宮,我父皇豈不是危在旦夕,做臣做子的,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趕去救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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