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忠不義,孟虎心中滾起了內疚的濃煙,背對著雲瀾舟跪下行了一禮,他一帶頭,其他兵卒也從看熱鬧的喧騰中沉澱下來,不由正兒八經地默認了這位自封其名的懷王殿下。
雲瀾舟卻沒想那麼多,要打就打,打完省事兒,他轉身下了演武台,神態從容,那些人跪不跪他,他都要接手秦家軍,依著軍規一路打了過來,只要能讓他領兵就行。
剛踏下台階,見八皇子迎面而來,面色凝重,急三火四地拽著他的胳臂,低聲道:「戰報方才已至,西戎猖獗,頻犯邊境。秦家軍中軍心動盪,各將領自顧不暇,在內鬥中相互傾軋,恰恰朝中應敵之策朝令夕改,致使戰機屢屢錯失,如今敵勢愈發囂張,邊境已然告急。」
雲瀾舟聞言,眉頭微蹙。
秦家軍素來鐵律嚴明,外祖死後某些跳蚤將領各自為伍,軍心渙散。西戎奪下城池後始終在跟他們耗著,就等他們糧草耗盡之後自潰。眼下內外憂患四起,他和八皇子如螃蟹過河,七手八腳地忙著,難免顧此失彼。
雲瀾舟退下纏繞在手中的紗布,近日和跳蚤將領比武,手心磨出了不少血泡,回到營帳要伺候他自己的筆墨,不便掛著紗布了。
八皇子一路喋喋不休,先是說著有多少人不聽號令,又有多少人貪腐軍餉,拉拉雜雜地一堆事物,攪得雲瀾舟的一個頭比兩個大,熬到營帳後八皇子才歇了歇嘴。
帳中等著一人,一鬼。
雲瀾舟徑直坐上主位,八皇子坐在右手下側,雲謀站在旁邊,正摸著一柄手槍細細端詳。簡寧今日沒跟著雲瀾舟去看比武,他不放心雲謀一個人在雲瀾舟的營帳里待著,萬一這小子心眼兒歪,做點什麼背後捅人刀子的事情,雲瀾舟恐怕防都防不過來。
可惜他是個鬼影子,便是著急也只能幹著急,什麼也不能做。
雲謀愛憐地摸著槍口,端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疑道:「此物真能使毫無內力的人也百步穿楊?」
「不錯,這是……」八皇子見識過這東西的威力,正要繼續此前的喋喋不休,忽然頓了頓,繼而語氣低沉了許多,「是我二皇兄帶著他的幕僚研製出來的,此物仿製了太子麾下幕僚的暗器,威力很大,可惜我們出京時,只帶了一柄,還是為著防身用的。」
「一柄?」雲謀面露可惜之色,「若是有個百八十柄,我再訓練一批准頭穩的士兵,也許能組成一個奇襲先鋒軍,現下西戎那邊的城池易守難攻,我們跟他們耗著,糧草不及,實在不是長久之計。」
西戎的城牆太高,而大齊這邊地形平坦,幾乎沒有高山,用投石器也砸不到城內,由此和西戎僵持許久。
「喚軍中兵匠張春,把東西抬進來。」雲瀾舟垂眸,用布巾擦著手中的血跡。
簡寧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這粗暴的手法簡直把沒流血的血泡都搓破了,一手的血肉模糊,雲瀾舟竟「郎心如鐵」到如此地步,疼也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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