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年牧歸從宮裡回來,帶著鳴珂便進了書房。
渤海戰事又起,孟小侯爺抱病不朝,裕王爺黨當廷施壓,要杜老將軍出征,明擺著要把年牧歸的勢力逐漸支出京城去。
「這幫蛀蟲,」年牧歸摔了個茶盞,「老子早晚弄死他。」
摸到旁邊的奏摺,心下煩亂,向鳴珂道:「夫人今日可用了午膳?」
「用了,」鳴珂拿過來一本小冊子,上面記錄了許昭的起居,「胃口比前幾日好些。」
年牧歸接過小冊子,隨手翻了翻,扔給鳴珂,「既然喜歡吃糖葫蘆,這幾日便都買了送去,小娃娃吃的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滋味。」
今兒雖然冷,午後卻出了太陽,年牧歸午睡起來,到院子裡練刀。
也是因著朝堂上的事,一柄長刀耍得殺氣騰騰。
「老九這是咋了,誰惹你了?」
年牧歸收了長刀,見裕王爺已走到了這邊院子,身後還跟著幾位衙役。
走到近前,才看見身後還跟了個畏畏縮縮的戶部官員。
「兄長來了,」年牧歸把刀扔給鳴珂,下巴點點面前的椅子,「坐。」
「為兄的便不坐了,」裕王爺閃開身,叫那官員過來,「老九還是先處理府上正事吧。」
年牧歸自顧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緩緩抬眸,「說吧。」
那戶部官員跟年牧歸對上眼神,切切實實打了個抖,趕緊轉頭看了眼裕王爺。
裕王爺對他點點頭,他才敢開口。
一開口,還是不由得跪了下去。
「啟...啟稟王爺,下官是按照大盛律例,依法前來查府中各人籍契文書。」
「嗯。」年牧歸靠到椅背上,叫老管家,「把府里各人的籍契拿來,叫這位大人過目。」
那官員一臉為難,牙一咬,索性說了:「啟稟王爺,下官是專門來查,來查府上一位許姓男子的。」
老管家瞪了他一眼,「什麼許姓男子,那是我們王爺的夫人。」
「夫人?」那官員抬起頭,有些詫異,「下官聽人舉報,說這位許姓男子無戶籍憑證,乃是私自混入京城來的。」
「本朝律例,王公官宦家中妻妾夫人、門房小廝,一干人等都須在衙門登記戶籍,這人沒有來路,又怎會是王爺夫人呢?」
「你這老頭,可莫要胡說,」老管家瞪著眼,「我們夫人身份尊貴,怎能容你如此攀污。」
「王爺,」那官員一臉急切,「此一事,的確是有人舉報,下官若無憑證,又怎敢到攝政王府造次啊。」
年牧歸掀起眼皮,「你叫什麼,官職幾品,上朝時未曾見過你,怕是不足五品吧?」
那官員慌忙去看裕王爺。
裕王爺笑笑,搓著手裡的暖爐,「這許姓男子究竟是誰,是不是老九府上的夫人,咱們過去瞧瞧,親自問過了,不就知道了,如若不是,再發落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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