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話長,該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十幾年了。」
許昭穩穩地趴在年牧歸胸口,跟隨他胸口的呼吸慢慢起伏,認真聽年牧歸講這個故事。
「十幾年前,大盛山河破碎,先帝出征路上突然崩逝,只留下兩個年幼的皇子,一個是才三歲的今上,另一個便是還在襁褓的齊王寧璟。」
許昭點點頭,「所以,先帝把今上託付給你,那齊王呢,怎麼流亡了那麼久?」
「寧璟那時候剛出生,他母妃無所依靠,抱著他投奔了娘家兄弟,你猜那人是誰?」
許昭福至心靈,脫口道:「難道是,裕王爺?」
「沒錯,」年牧歸用指尖輕輕捻著許昭的耳垂,「裕王爺那時並未展露鋒芒,託病留在臨安,後來我帶兵打回京城,他便又跟著搬了回來,帶著當時才剛會走路的寧璟。」
「剛會走路,那也就兩歲吧。」許昭問。
「差不多。」
年牧歸繼續道,「再後來一年多的時間,我帶兵掃平邊境,收回了大盛的失地,終於天下太平,裕王爺才逐漸展露他的野心。」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私自屯兵,也知道皇位虛懸太久,兩位皇子必然要選擇一位登基,局勢很明朗,我有先帝遺詔,站在今上這邊,裕王爺自然是站在齊王寧璟那邊。」
「不是有遺詔麼?那他還爭什麼?」許昭問。
「天下在手,遺詔算什麼,」年牧歸道,「自古成王敗寇,不拼一把怎麼行,他蟄伏太久,不甘心一直被我壓在頭上。」
「那他造反了?」許昭問。
「他若真的造反,十幾年前早死了,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年牧歸道,「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那段時間,我臨朝理政,京城遵從先帝遺詔,準備擁立今上,便在今上登基之日,御林軍首領突然造反,挾持今上,血洗皇宮。」
許昭聽得直皺眉,「那後來呢,怎麼樣了?」
「有你相公在,自然是平定了,」年牧歸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別老皺眉。」
他繼續道:「今上的登基大典有了血光,他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孩被嚇得狀如痴呆,朝中大臣大都蠢蠢欲動,有人勾結北漠,趁機在邊境作亂,害怕了?」
「沒,」許昭順著胳膊找到他的手,緊緊抓住,「心疼了。」
年牧歸回扣住他的手指,笑笑,「沒事,那段時間的確很難,但有你相公在,誰也不敢亂來。」
「後面,又是大半年的時間,我平定北漠,肅清朝野,擁立今上登基,自己臨朝攝政,這才有空去收拾幕後的裕王爺。」
許昭眨眨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
年牧歸伸手拽過被子,搭在許昭身上,「裕王爺並沒有因此反出京城,而是在府里等我,抱著母親的牌位。」
「我知道如果母親還在,一定會叫我放過他,所以我沒動他。」
「我在裕王府的後院,並沒有看到齊王寧璟,而是另一個孩子。」
「另一個孩子?」許昭問。
「應當是裕王爺得到消息,提前把寧璟送出去了,弄這麼一個孩子來混淆,」年牧歸勾勾嘴角,像在回憶,「那孩子也才三歲多,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抱我的大腿,他說他叫許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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