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容訴雲也瞳孔驟縮,他望過去,容枕山還在堅持著:「末將僅這一胞弟,萬分不願他一人在外!況西南私匪眾多,請陛下同意末將前往西南,領兵剿匪!」
陛下高坐龍椅上,掌心盤著兩顆珠子,抬眼輕飄飄的講左右兩道身影漫不經心地描繪了幾遭,突然陰鷙乖張地笑了一聲。
「朕感念枕山護弟心意,特許容枕山涼川州都指揮使,掌控軍權,驅除匪徒。」
兄弟二人都將離京。
朝堂又是一陣長久的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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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了聖旨出來,容枕山可以同容訴雲一道出去,不過不久前,容訴雲被玉佩刺破的傷口已經被宮中太醫敷藥包紮,然而他這雪白衣袖依舊落下成片的血跡。
「寶兒,你剛剛可嚇死我了!!」
先是摔倒,又是手被碎玉刺傷。
顧牧青還在焦愁著:「我還以為書上說你血流不止,不能輕易劃傷,是說著玩兒的……哪想到這血就和水龍頭打開了一樣,流個不停。」
顧牧青顧不上自己的手也在疼,想起今日殿中遭遇,他生氣又心疼。平日的慵懶欠揍消糜不見,還平白氣出了好幾聲氣聲。
「都怪那個該死的皇帝!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寶兒考得這麼好還被發放那麼遠的地方!要不是咱們原本就打算過去,我一定會弄死他!對了寶兒,你的血凝住了嗎?宮裡那個破太醫生不是不行啊!我怎麼感覺手還在流血?!」
的確還在流血。
但容訴雲卻不在意了。
他的身子打小就奇特,旁人受了個傷很快就會癒合,而他不會,一旦身上有了出血的地方,那血就會血流不止,久久不散。所以他的爹娘和兄長還在的時候,就把他養的萬分嬌氣。
大哥騎馬御劍,文武刀槍樣樣拿手。
但他若想騎個馬拿個利器,還要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小心再小心。這放在旁人家定是當個女兒養的。
後來他索性不主動觸碰這些,家人們才勉強放了心。可他房間或者經常路過的地方依舊平坦無比。
沒有利石,也沒有尖利的桌角。
渾渾噩噩,大哥的調笑仿佛依舊在耳邊:「咱們家小寶,以後也不知要娶哪家的嬌娘,不過看這樣子,一定比人家小姑娘還要嬌氣些。」
隔了兩世,容訴雲的心口瞬間酸澀不已。忍下縈繞在眼眶的熱淚,他慢慢聚齊氣力起身。他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所有親人都不在的孤家寡人。
這一輩子,他還有大哥。
但容枕山現在心情很不好,看著容訴雲的手被白紗布裹得宛如個發麵饅頭,此次受了傷,掌心不過一截指節寬的傷口,上面的血就迅速染紅了潔白的衣袖。
容枕山拳頭攥緊,指腹狠狠的交互摩擦著,似乎想捏死些什麼。
容訴雲輕緩地舉起手,看著容枕山緊張的模樣,想了想,他抿了抿唇,還扯出笑跟他開玩笑:「大哥你看,像不像大哥之前畫的白雪落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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