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有收著力道,這個傷者或許會被疼醒。
若是他好說話,便去問一問他的同伴在哪裡。若是他不好說話……
少年空著的手落到了腰間短刃旁邊,隨時可以握住短刃拔出來。
這個距離,瞬息之間就可以割斷傷者的脖子。
他有百分百的自信。
就憑藉他打獵百分百的成功率!
郁衍是被疼醒的。
眼皮黏得很緊,他感覺到了傷口處的疼痛,比起純粹的疼痛,似乎又……又有一點草藥的感覺?
郁衍不大肯定。
他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一個勁往人煙少的地方跑,記憶中的自己似乎是跑到了一處山谷……似乎、好像,他沒辦法肯定。因為跑到最後,已經神志恍惚,只有肌肉記憶了。
仔細聽一聽,是不是還有人在說話?
「兔……草……」
郁衍試圖聽清楚,卻突然眼皮一沉——
有什麼東西按在了他的眼皮上!
重重的,像是……
「兔姐。」
少年拎著兔姐的後頸,「你不要對傷者進行二次傷害啊。」
兔姐無辜歪頭。我哪有?
她發出磨牙聲,示意少年關注傷者:這個人要醒了。
少年的注意力挪走。
那一爪子把郁衍徹底拍清醒了——比傷口的疼痛刺激來得更快。他費力睜開眼睛,只能看到朦朧的暗影。
這處峽谷里沒有光。
峽谷灑落的一線天光,在郁衍的身後,他看不到。
少年半蹲著身體,短刃出鞘,抵在他的頸側:「你的名字。」
「……郁衍。」郁衍眨了眨眼睛,他正在逐漸適應峽谷里的黑暗,再過一會,他就能看清楚眼前朦朧的景象了,「是你救了我麼,謝謝。」
先道過謝,他方才急切請求道,「我還有一位同伴……他為我斷後,可否請你去找一找他?」
郁衍說道:「我會給你報酬。」
他明明應當是虛弱的,說到會給報酬時卻十分篤定,似乎沒有他給不起的加碼。
短刃依然抵在他的頸側,他聽見這位不知名姓的少年問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的身份?」
郁衍心中飛速思考:聽著聲音很年輕,或許是山林附近村落里的人。自己可以把身份告訴他麼?
當他想到這個問題時,他先是想了自己把身份告訴少年的結果。心中沒有預警。
郁衍便直言道:「我來自帝都,是奉聖上旨意來定南道完成任務的。我腰間的令牌,出自官造,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少年審視著他。
「我可以把你殺了,拿走你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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