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司刻洛那句話可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昭朝觸覺和痛覺異常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司刻洛和他才認識多長時間,兩人看起來關係也沒有多親密,應該還沒到能聊起這種事情的程度。
因此剛說完,谷樊臣自己就否定了,又問:「他是怎麼發現的?」
「登記那天,我從郊野回來,在醫療室被他撞見了。」
「那你就不能裝一下疼嗎?」
「本來就不疼,有什麼可裝的。」
昭朝又拿了一塊肉,受傷後,他的身體急需補充優質蛋白。
谷樊臣被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其實很久之前就問過昭朝,沒有感覺是什麼感覺。但這無疑是一句廢話,昭朝的回答也是,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和昭朝想像不到疼痛和冷熱是什麼滋味一樣,他也無法想像觸感失靈的生活。
其實大多數時候,昭朝看起來並沒有因此感到任何困擾,在長達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他早就習慣了。
谷樊臣21歲畢業之後直接進入軍部研究室,在他還只是實驗助理的時候,就遇到了昭朝。16歲的少年五官稚氣未脫,眼睛裡卻早已沒了少年人的朝氣。
昭朝的檢查報告上,數值極低的神經末梢敏感度讓他從自己的能力懷疑到軍部的機器,最後拐彎抹角問少年,對方卻一臉坦然地說自己沒有觸覺。
只可惜,這病查不出原因,也沒得治。
從那時起,谷樊臣經常將可憐兩個字聯繫在昭朝身上,最後還是由昭朝自己打破了這個印象詞。
這麼多年以來,谷樊臣以為昭朝早就不在意觸覺的事情了,直到前陣子昭朝來找他做檢查的時候,眼神里掩藏不住的希冀,伸出手指說「有點涼」。
「你要站著吃?」
昭朝的聲音傳過來,谷樊臣終於回神,少年的樣子被眼前人洗刷,他笑了下,「快走,餓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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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昭朝還有一節精神力控制訓練的課,吃過飯,他讓司刻洛先回去,對方卻一定要跟他一起。
想著這門課選修的學生都是嚮導,沒什麼危險性,昭朝也就由著他了。
跟谷樊臣道別之後,兩人走到教室,有些意外的是,竟然已經有學生坐在裡面了。那是一位面容清秀的男生,看樣子是在刷端腦。
二人進去的時候,男生的眼球朝他們的方向轉了一下,只是冷淡地瞟了一眼,就又轉回面前。
昭朝也沒理他,自己走到講師的位置後面,雙腳搭在桌子上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剛合眼沒幾分鐘,他聽到有人開始陸陸續續進教室,有幾個人小聲說了老師好,大部分人都沒什麼表示。沒一會,已經坐下的學生開始聊起天來。
其中有一道聲音格外突出,情緒還有些激動,話里夾雜著一些敏感詞彙。
「宙燼」、「皦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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