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論他們本就是一人,本就是同出一源。
自然知曉,該如何將自己取悅。
更不必說,他對路西法......
如何呢?
他又有何等樣的立場,何等樣的言語,去將路西法批判?
去將路西法所要經受的種種,視作是理所當然?
他所有的堅持與堅守,在這來自未來時間線的自己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且不堪一擊。
他根本便無法提起更多的反抗。
一派光與影,一派濃重的墨色與黑暗之間。他只能是將手抵在路西法的胸膛之間,無助的望向虛空。
口中帶出一聲聲的,極細微的嗚咽。
「不要這樣。」
唇角輕喘逸出,他試圖將路西法說服。
他的掌心,風刃凝而復散。隔著衣料,貼近了路西法的皮肉。卻自始至終,都不曾落下。
更不曾將路西法的皮肉,甚至是衣料割破。
他的內心裡,湧現出深重的,不知從何而起的悲哀來。
他分明是應該對此,感到屈辱和不喜的。
他應該將路西法殺害,將他的行為阻止。
以利刃刺入到路西法的皮肉中,割斷路西法的脖頸與咽喉,叫他再無法有任何過多的動作。可......
他茫然的瞪大了眼,有淚水在不知不覺中落下。
路西法抬頭,以唇在他那淚水滑落的臉側吻過。
將那淚痕吻去。
「行了,別哭了。」
路西法聲音暗啞,那雙泛著血色的黑眸之間,充滿了理性與克制。以及......
以及什麼?
是對過往自身的最後一點憐憫?還是眷戀?
抑或者說,他與路西菲爾......
他與路西菲爾之間,又何曾有過區別?
俱不過是那所謂的,身不由己的玩物而已。
屬於路西菲爾的命運,已經足夠可憐,足夠悲慘。他又何必再插上一腳,再將路西菲爾的意願枉顧,給之以痛楚?
那樣的結局,又何曾是他可以避免?
他說服不了路西菲爾。便如同是此刻的路西菲爾,同樣自顧不暇,卻又足夠決絕。根本便不可能,將那信仰與堅持捨棄。
所以他開口,將那堪稱是下流與摸索的動作停止。擁住了路西菲爾,將頭埋在路西菲爾的頸窩,悶悶道:
「我不動你。」
不去動你,不去說服你。不去將你內心裡,刻意忽視和遺忘了的真相揭露。只是......
「值得嗎?」
他問。似乎是在問過路西菲爾,又似乎是在問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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