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橋把手機往口袋一塞，頭都快埋膝蓋上了，手裡一個勁摸著小肥鳥試圖緩解尷尬。

人類冷漠無情，只有毛茸茸溫暖我。

郁橋一個猛抬頭撞到了什麼，內心跟眼前同時一黑，糟糕，他忘記跟貓貓說他要出差的事了。

路景煥收回了自己被撞得一震的手，假裝剛剛想偷摸腦袋的不是他，若無其事地調侃道：「小喬想頂撞老闆了？」

小喬沒空理他，小喬在想貓貓怎麼沒有電話。

「如果它有電話我就能跟他說我出差了……」郁橋喃喃道，他不是故意忘記小貓的，第一次出差對他來說太有新奇感了。

路景煥眉頭一皺，給誰打電話，這小半妖整天不出門又認識了誰。

「兩位是兄弟嗎，感情真好啊？」開車的老伯回過頭看著他們。

「朋友，是朋友。」郁橋打了個哈哈，「也是我老闆。」

路景煥挑了挑眉，重新坐回郁橋旁邊。

「小伙子這麼年輕就工作了？」老伯驚訝，郁橋不得不再次解釋自己已經成年的事。

他在這邊硬著頭皮和老伯坎坎坷坷地聊天，路景煥在旁邊看著他。

他看著彎彎繞繞的路，老黃牛在田裡慢慢走動，耳邊是郁橋羞怯的聲音，小肥鳥醒了，振翅飛出，在天空中盤旋，亮晶晶的尾羽環出一道道光斑。

郁橋抬頭望去，伸出手揮了揮，老伯讚揚道：「你這鳥養得真好啊，又壯又靚。」

湯圓停在郁橋手臂上，威風凌凌不可侵犯的模樣，如果它一身蓬鬆羽絨沒被吹得東倒西歪的話，郁橋沒忍住笑了起來。

「爺爺，還有多久到呀？」

「快了快了，你兩吃飯了沒有，小喬，要不要上爺爺家吃飯？」老伯的熱情實在讓郁橋招架不住，只能無措地看向路景煥。

路景煥覺得郁橋今日份的社交鍛鍊已經足夠了，接過話題謝過了老伯。

郁橋把啾啾啾直叫喚的湯圓遞給他，用眼神示意讓他管管自己的寵物，路景煥沒法說這隻死肥雞是看上你美色自己送上門來的，根本不是哪門子寵物，只能拎著翅膀放在兩人腿邊，戳著它的腦袋讓它站好聽訓。

聽誰的訓，聽郁橋的。

路景煥說它一句就挨啄一下，現在荒郊野嶺的，多啄幾下，郁橋都怕湯圓基因突變變成禿鷲把自個老闆啄空了。

「湯圓，在外面不要吵到別人好不好？」郁橋按住它的呆毛，湯圓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我們湯圓是有禮貌的好孩子對不對？」

郁橋說一句，湯圓就迷糊一點，路景煥見它都快溺死在溫柔鄉里了，偷偷在後面彈它屁股。

郁橋看見了，表情一言難盡，他瞧著一無所知的湯圓，還是伸手擋了一下。

路景煥眼睜睜看著白色羽毛上突然多出一隻細皮嫩肉的手，他收住了力氣卻沒收住動作，指尖點了了郁橋手背，郁橋下意識反手握住了。

好想被春水裹住了一般，微涼、柔軟，路景煥莫名有些窘迫，不大敢看但又想看郁橋。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郁橋臉色毫無波動地抓起他的手，還捏了捏，嘀咕了句路哥手指好長就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