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人覆上來了。

漫天大水淹沒了他們，郁橋耳邊都是晃蕩的水聲，其他人都被衝散了，有一個什麼東西在背後貼著他。

路景煥緊緊抓著郁橋的手，梨花站在郁橋肩頭撕咬著什麼。

郁橋好像聽到了很多人喊他，但他聽不清。

月亮砸下來了，緊緊抓著的手被迫鬆開，郁橋在水中睜開眼。

月亮和大水交錯，盈滿的月光全灑在他身上。

郁橋吐出一個泡泡，把梨花推出肩頭，自己一個回身肘擊，輕鬆掙開了水人的束縛，他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郁橋後退一步拉開距離，開口：

「餵……我說。」

「讓我們走。」

大水之中，郁橋的眼睛比月亮更亮。

*

他躺在大水中，大水溫柔地包裹著他。

隨波飄動，起伏，落下。

他們要回家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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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祖傳問話：你吃了嗎

神鳥會在火焰中重生嗎？

鳳凰也許可以, 但蒙計笙不行。

他們家族是吉鳥，跟百鳥之王鳳凰沒什麼關係，是歸屬於另外體系的鳥類。

但有人能從火光中歸來。蒙計笙感受著砸上臉的雨水, 拖著被燒得破破爛爛的袍子起身。

天空中的雲層凝結，厚實得如同一座山嶽，黑沉沉的雲層中心扭曲出漩渦的形狀, 像海嘯來到了天上。

雷電一閃一閃，在蒙計笙瞳孔划過細碎的形狀，他仰頭看著那漫天的雲海，踱步離開滿是大火的閣樓, 來到院子中心。

這場火是人為，縱然郁橋和路景煥離開了兩三天, 也沒有停下來，蒙計笙沒有心疼自己半輩子收藏, 反而帶著說不明道不清的喜悅，他在等一場大火。

終於讓他等到了。

火焰著身, 痛，無以倫比地疼痛，他感到自己的羽翼在火焰中快要灰飛煙滅了, 意識也模模糊糊, 火光中似乎搖曳著他的前半生。

他的出世、他的成長、他的入世、還有他的愛人。

蒙計笙很久之前就有所感覺，自己是被別人算計了，換另外一隻神鳥可能真要悄無聲息地沉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