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遊魂一樣飄回房間，郁橋將自己順利砸在被子裡，睜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他默默起了個身把被子扯開，將裡面被壓成餅的果凍拿出來。

「不要藏在我被子裡睡覺。」他把果凍扔到桌面的小籃子裡，自己軟綿綿地向後倒下。

「啊……怎麼想都太奇怪了。」他抱著舒適的被子，實在難以想像路景煥會有那樣的心思，一定是哪裡有誤會吧。

【小喬，現在你有空了嗎？】路景煥的消息來得恰到好處。

郁橋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手把跳過來的果凍按回去，一邊手回消息：【嗯嗯。】

郁橋：【你方便接電話嗎？】

路景煥：【方便。】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相比於郁橋的猶豫，對面仿佛一直守在手機面前一樣。

郁橋盯著窗戶邊柔和似水的月光，沉默，最後還是路景煥先開的口：「是發生什麼事了？」

「嗯……嗯！」郁橋有些躊躇不安，「就是那個，路哥你對我挺好的……」

路景煥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對勁，郁橋不是那種會突然煽情的人：「你不會是要離開了吧？」

他原地踱步，有些說不上來的焦躁：「是工作太累了嗎，我們可以商量。」

嬌氣的妖精不想打工，那還有別的辦法嘛，除妖師協會內部也要招收新血液，郁橋完全可以來這裡當鹹魚……總之不能三言兩語就離開。

「不是這個。」郁橋制止了他，小半妖不擅長說那些肉麻的話，但今天這件事他真的說不出口。

先多說點別的鋪墊一下，萬一鬧崩了老闆別連夜趕他出門。

郁橋絮絮叨叨跟路景煥說話，說謝謝他之前撿他回來，還給他東西吃，讓他擁有工作和住所，還保護他，親自幫他上藥……

路景煥捏著手機站在走廊里，有些手抖。

這個氛圍……這個氛圍，不會是表白吧？

他喜不喜歡男的來著，好像不喜歡，但是如果是郁橋的話……

糟糕小鹿亂撞了。

「所以，路哥你……」

救命這種事應該要他來吧，但是他之前不喜歡男的，萬一答應了郁橋會不會像在見色起意玩弄他感情好糾結啊。他有幾處房產來著，工資卡要不要上交啊，以後他們要一起睡嘛嗎救命救命心臟別跳了要聽不清小喬說話了。

「你剛剛說了什麼？」路景煥下意識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包養我？」郁橋破罐子破摔，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次。

路景煥的小鹿一下子被飛來橫禍創死了。

他惡狠狠地說：「誰在造謠我？！」

他對小喬的感情竟被說成那樣膚淺的東西，他路某人行得正坐得直，要是知道誰在背後詆毀他，路景煥把他頭都扭下來。

他鄭重聲明：「我沒有在包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