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一怔：「……對不起。」

都是他的錯，他之前不該那樣對郁橋說話。

他心裡複雜得很，酸酸澀澀，看著郁橋就著他衣服抓得發白的手，莫名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但郁橋沒心情管他千迴百轉的心思，咬牙把人拖遠了，他抬頭看一眼還在僵持的一人一鼠。

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團團圍了過來，撐起一道道弱小的防禦，郁橋把趙飛交給他們。

「你們下山，找助教。」他叮囑李旺，李旺想讓他一起走。

其他人看著郁橋的小身板，也紛紛點頭，他們不是不想留下來一同作戰，但路景煥第一天教會他們的知識就是幫不上忙的時候要麻溜滾遠點。

不要給別人添亂，活著就是最大的支援，他們進入訓練營最該明白的道理就是惜命。

郁橋總不能說那隻小老鼠是衝著他來的，有種往自己身上丟黑鍋的感覺。

他搖搖頭，一言不發把人都趕下去。

走走走，都走遠點，他還沒想好怎麼忽悠人，等他編好了再過來問。

其他人哪裡肯，說郁橋要留下的話他們也要留下，都是菜雞憑什麼要留郁橋一個人面對危險。

郁橋默默看了說話的人一眼，許悠然是吧，光明正大說他菜雞，狠狠記住你了。

李旺攔住不肯放棄的其他人，看著郁橋：「郁先生，我們等你回來。」

「知道了，相信路哥嘛，我肯定沒事的。」郁橋擺擺手。

送走了仿佛生離死別的新人們，時間才過去一兩分鐘，郁橋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路景煥和鼠鼠的眼神打架打出結果了沒有，

新人們一走，山頂上就只剩下路景煥和郁橋兩個人，還有一隻火紅的小老鼠。

新人們撤退的時候小老鼠也沒有阻止，只是眼神盯著趙飛又看了好一會。

「那個，你為什麼要煽動他們的情緒？」郁橋遙遙問道，路景煥趁機越過小老鼠跑到郁橋身邊，將他擋在身後。

漂浮在半空的小老鼠轉過身來看他，清明山的風吹動它柔順的毛髮，太陽為郁橋鍍上一層金光，小老鼠的紅眼睛亮了亮，明顯看得更認真了。

輕而易舉被找到的仙草，還有新人們熱情高漲的情緒，郁橋不相信自己運氣真的這麼好，也不相信自己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一天能找到一兩株仙草是幸運至極，但一天能撞上十次ssr就讓人不得不遲疑了，這種仿佛消耗壽命抽卡的既視感，沒幾個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卻偏偏，那群新人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自然而然把一切都歸結於郁橋的好運氣上，除了趙飛流露過一絲負面情緒，其他人對他都好得不行。

郁橋不是喜歡被冷落的受虐狂，但同時也對這種過度的熱情感到害怕。

路景煥不知道發沒發現這個問題，郁橋覺得路景煥被影響了但不多，他看了眼緊緊護著他的大老闆，終於有正常同伴，他微微放下心。

紅老鼠眼裡閃過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喜歡這樣的禮物，它明明能感知到這位客人很喜歡被善意包圍的感覺。

他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為什麼現在不喜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