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煥被可愛得有點控制不住嘴角，幸好多年首席練出來的強大的自制力，讓他面上做足了被壓迫得無助至極、誠心懺悔的樣子，等郁橋明顯滿意後才開始自己的解釋。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半妖……也不存在什麼把妖捉回去殺掉的事。」路景煥扯了扯嘴角，感覺自己在郁橋面前的人設搖搖欲墜，「我當初就是嘴賤。」

「你不是很厲害的除妖師嗎？為什麼會認不出我！」郁橋尾巴悄悄炸毛，「你都看過我原型了！還舔、不是，摸過了我的尾巴！」

「你根本不關心我你只關心自己的任務！」

路景煥內心倒吸一口冷氣，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他以前一個人獨戰一隻大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你那不是混血嗎！」他一把握住貓爪子，讓郁橋看清自己真誠的眼神。

「啊？！」郁橋頓住了。

「我覺得貓有混血很正常啊！小時候我也看過橘貓和狸花貓生了一窩不同花色的崽子——總之，貓貓混血真的是超級正常的事，我根本沒意識到你就是那個世間少有的半妖！」

「半妖難道不是人與妖的混血嗎！」路景煥覺得自己好冤。

「犬夜叉是這樣演的沒錯……」郁橋穩重地點頭，但根本忍不住笑意，「哈哈哈哈你什麼大笨蛋！二次元看多了吧！」

嚴格來說他也能算是人與妖的混血，但他又不是通過性緣關係出生的，他是有感而生，需要歷劫才能活下來的天底下絕無僅有的異類半妖。

未走過三劫前，他蒙昧笨拙，但活過了三劫，他是天地都需要忌憚的存在。

他的那兩位長輩，可不是普通人。

見郁橋開心了，路景煥悄悄露出一點笑意，趕緊湊過去，悄悄抓住郁橋的袖子。

「當時總部讓我請一個半妖回去，我覺得在家陪你多好啊，憑什麼要我出差。」他摸了摸鼻子。「然後我就凶了一下下對面。」

「我對別人講話是有點不客氣。」他立馬保證，「但是我不會凶你的！真的！」

哦，別人要你請回去，到你嘴裡直接成了抓回去，是不是下一步就是一劍殺倆？郁橋不說話，只是把他推了推，路景煥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我不敢告訴你我是除妖師也是因為這個。」他指向他們中間被郁橋悄悄分隔開的界限。

「我真的怕嚇到你。」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你可以原諒我嗎？」

郁橋沉思，搖頭：「不可以。」

他看著一臉沮喪的路景煥：「自以為的善意的謊言，並不會減少傷害。」

「難道道歉兩句我就要原諒你嗎？」

「我不是那種任人玩弄的小貓咪。」

路景煥眼眶一熱，悔意翻湧的痛意讓他悔不當初：「要怎麼做你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郁橋摸摸下巴，他也想不出什麼懲罰人的方法：「你變成福瑞給我玩！」

「人類不能變成福瑞。」路景煥語氣艱澀，「換一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