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靖安微抬下巴,垂眸睨著面前的莽雕擺件:「真是人之狠惡,同於檮杌;人之凶暴,類於窮奇。」
旁邊坐著翰林院大學士夏哲顏,他與慕靖安年齡相仿,氣質極穩重老成,他斯文的開口:「殿下如何知道是他?」
慕靖安看他一眼:「你不也知道了。」
夏哲顏低頭不語,攥緊紙扇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碩果又說:「殿下,肖嬤嬤還住在無愆軒,就是沈家公子罔薉軒的對面,小人已經命人打掃了寬敞的院子,殿下眼下可要去看看?」
慕靖安緩緩呼出一口氣,壓抑著一時無處發泄的怒氣。
「殿下。」碩果說:「方才小人瞧見沈公子幫肖嬤嬤打水,小人順道挑了幾人伺候沈公子,您是否要先過目?」
「不急。」慕靖安仍然沒動。
一直沒聽他們說話的邵英池抬起頭:「昨天送來的那個沈四?」
碩果微微側身向他點頭:「正是。」
夏哲顏也看向邵英池:「你知道他?」
「知道?」邵英池語氣散漫,調整了下坐姿,腳踝搭在膝蓋上,極放鬆的姿態說:「我昨日見過他,當真好模樣。」
「連你都說好模樣。」夏哲顏嘴角帶著思笑,淡淡看了慕靖安一眼:「那殿下這美人關怕是不太容易。」
「老子在高昌漠谷破陣時沒覺得美人關難過。」慕靖安站起身。
夏哲顏也跟隨起身,提醒道:「萬花叢中過的邵公子都能記住的沈四公子興許不算了不起,但美人'良善',可讓不少人栽了跟頭。」
「若是東宮那位興許要上當。」邵英池嗤笑一聲:「咱們殿下十五歲就斷情絕愛,對美人深惡痛絕了,你有何憂慮?」
夏哲顏目光微動,神情也放鬆下來。
慕靖安瞪了眼邵英池便出了書房,邵英池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一夜未眠的沈衍易不僅疲倦還很餓,從昨天被打暈送到王府直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過,待遇還不如坐牢的罪犯。
直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終於有人想起他,打開門看見的卻是方才的老婦人。
「婆婆。」因為不是預想的食物,沈衍易稍微愣了一下。
肖嬤嬤手中拿著一摞青色布料,笑笑後問他:「這是我早幾年留下的活兒尾巴,如今眼睛花了,當年將莽須畫的細,繡了幾日也繡不准,拆了繡,繡了拆,反覆幾次也不舒心。我奶兒子回來有些時候了,再不繡完,我都沒個由頭去見他。」
沈衍易在她的示意下接過了那一摞布料,「可我不會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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