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易心中有疑慮不問出來不放心,問過了疑慮便消了。
「老爺交代你什麼?」
「老爺說,若是少爺您有不自在的,或是王府苛待您,您只管傳信回去。若是殿下仁厚,您也時常傳個信,家中好放心。」
原本見著薑桂心中熱絡,這幾句話交代完便又冷了下來。
話里話外,到底先是沈家的人,然後才是他的小廝。
沈衍易沒說話。薑桂似乎才想起來,又說道:「老爺說了,也會將尤姨娘的事回信給您。」
果然,先前的虛以委蛇都算他們父子客氣。這會兒的威脅才是他們父子間最真實的嘴臉。
沈衍易自問自己算什麼人物,甚至配不上沈鴻雪跟他假模假式說幾句貼心窩子的話。
不過沈衍易也不稀罕,他目光回到桌上,若無其事的繼續吃他的飯。
薑桂在旁邊繼續傳話:「老爺說了,您大可多些筆墨,王府吃食用度如何,旁人帶您如何,與人交際如何,別是他們含沙射影排擠輕慢您,您心眼太好看不出來。」
沈鴻雪就差直接說:把王府里的消息事無巨細都傳給我,你現在就是我王府的眼睛,趕鴨子上架的細作。
沈衍易放了筷子,就著這些話吃下去胃都要疼了。
還有一事沈衍易心中記掛,當朝宰相濮興懷發跡前在沈府做過西賓,算是沈衍易的開蒙老師,他能進青房書院還仰仗濮興懷親薦。
前些日子書院中有官宦世家的子弟透漏出風聲,濮興懷有結黨營私之嫌,很快就要被查了。
當時沈衍易傳信回家,向父親沈鴻雪打聽此事,沈鴻雪只讓人轉告他管好自己。
即便沈衍易在青房書院被誇獎欣賞,兩個兄長除了呼朋喚友喝酒逛樓什麼都不做。
沈家的前程,沈鴻雪從來也不指望沈衍易。
沈衍易很擔心濮興懷,他身邊只有幾個心不向著他的僕從,一個人磕磕絆絆的長大,幸而遇見這樣一位亦師亦父的老師。
只是後來濮興懷位至宰輔,他也不好時常主動與濮興懷往來,恐惹議論是非,說他巴結高官。
被送來時什麼都沒帶,沈衍易問薑桂:「父親可有令你捎些什麼給我?」
薑桂疑惑的看著他:「少爺要捎什麼?」
「沒什麼。」沈衍易心寒如冰,又問他:「我昨日問隔壁苗公子借了銀子,被打暈後也不知那些錢都去哪兒了,你可有還給苗公子?」
薑桂簡直一問三不知:「小人沒見著什麼銀子。」
「罷了。」沈衍易看著兩盤沒動過的點心,問他:「你來之前可有用過飯?」
「小人吃過了。」薑桂上前將他吃過的收拾回食盒,對他說:「那小人先將這些東西洗乾淨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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