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沈承易心都被他哭碎了,安慰著:「是我的錯讓你平白多耗費三年,但我的四弟那麼刻苦,一定…」
「什麼三年…」沈衍易心如死灰,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科考了,慕靖安怎麼會允許。
沈衍易胡亂抹了抹眼淚:「走吧。」
沈承易拿出帕子仔細的幫他擦淨眼淚,指腹在他紅腫的下眼瞼輕按了一下。
他們又跑了一會兒,沈衍易想起來今日早上自己總想出門,慕靖安就帶他外面逛。
逛到外門房見到於映菡在大罵慕靖安,慕靖安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還口,後來於映菡罵的越來越難聽,慕靖安就將他拉到懷裡捂住了耳朵。
碩果和肖嬤嬤都去勸於映菡,慕靖安甚至談不上發怒,他只是對於映菡說:「要走就把你的孩子也帶走。」
肖嬤嬤又反過來勸慕靖安,吳甸不得不去傳話,奶娘不解的把孩子抱了出來。
於映菡不接,上馬想走,慕靖安讓吳甸攔人,最後吳甸不得不按照慕靖安的意思,把孩子硬塞到了於映菡懷裡。
當時沈衍易理解不了這些事情,他甚至現在也只能記起一些不太連貫的畫面。
這些日子他似乎喪失了所有思考,不再能理解別人說出的話,那些不理解的事只在他腦海中短暫的停留了一下,就被他忘掉一大半,如今剩給他回顧的,只有一些視覺清晰,聽覺模糊的記憶。
他拉著慕靖安要走,慕靖安便跟著他去樹下薅草,然後他總被樹上掉下來的露水砸中,便又走了。
他們又繞到了門房,沈衍易記得門房小廝面色為難的說了什麼,然後推開不敢關嚴的大門,奶娘正掉著眼淚坐在門階上,懷裡抱著於映菡沒有帶走的孩子。
沈衍易隱約記得慕靖安說:「把孩子放門房,她遲早要回來帶走,我就不信她那麼狠心。」
然後奶娘似乎被慕靖安說了幾句,奶娘不捨得將小孩子放在小床上,看著門房小廝把小床搬到門房裡去。
沈衍易直覺於映菡不會回來帶走孩子,而慕靖安更為冷血,沒準兒孩子真要一直等在門房裡。
「哥。」沈衍易喚了一聲。
沈承易正在一處小院外套馬車,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我想讓你幫我取一點,一個…」沈衍易思量著用詞:「你能不驚動人去一趟王府的門房嗎?」
沈承易想說當然不能,但沈衍易眼睫上的淚花還沒幹,他不忍心拒絕:「我儘量。」
沈承易把沈衍易扶進轎子,他在揮動馬鞭前,餘光的樹梢上半張臉隱進了枝葉里,他不動聲色的回手裝作檢查轎門是否關嚴,又發現了幾個隱衛正在暗處,其中一個幾乎沒有掩藏自己,就坐在石牆上。
是方才一直跟在慕靖安和沈衍易後面的人,沈承易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跑不掉了,沈承易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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