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到沈衍易,罕見的失態了。他差點去拍沈衍易的背,好在及時穩住:「寒松,你到哪裡養病去了?」
苗岫瀾先替沈衍易解圍:「先生,寒松必是四處求醫,三言兩語道不清的。」
裘俊遠領悟了沈衍易的難處,將他拉到無人的外廊去,問他:「寒松,你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沒道理讓自己的老師替自己操心,沈衍易強撐:「不曾。」
「我同你說,月前有人來書院,討要你從前做的文章,你做的文章哪有幾篇是能給世人看的?我便說做過的文章早就丟了,不在我這裡。」
在濮興懷入獄時,沈衍易做了許多為他暗裡鳴不平的文章,罵了許多人,諷了許多人,若是傳出去,沒準連仕途都要斷了。
裘俊遠看過後就替他收起來了,再三叮囑他不要學那些好高騖遠、釣名沽譽之輩,去茶館酒樓大肆談論自己對朝廷官員的抨擊。
沈衍易當時姿態倒是溫順:「先生放心,弟子從不去茶館酒樓,也不與人閒談。」
就在裘俊遠剛要放心時,他又淡淡補充:「弟子絕不會連累師傅,若他日遇到意外,還請先生不要為弟子鳴不平,更不要替弟子四處奔走活絡,若是先生執意要趟渾水,弟子也會心中不安。」
裘俊遠整個人怔住,氣的拿戒尺打紅了他的手心。
打完裘俊遠就後悔了,他不是不知道沈衍易是個倔強執拗的孩子,身子也纖弱,瞧他招人憐惜的樣子,裘俊遠從不對他用戒尺。
打過那一回,也就也沒有下一回了。之後沈衍易也不再他面前說那樣的話,但他們師徒都知道,那些話並非戲言。
在沈衍易離開書院的日子裡,裘俊遠時常擔憂成了讖言。
沈衍易行禮:「害先生替弟子操心了。」
裘俊遠一點不見生氣,他對今日早有所料,反倒安慰他:「我怕那些人會來偷,便將你的文章帶回家藏了起來,你放心吧。」
沈衍易屈膝跪地:「多謝先生。」
「好端端你跪什麼?」裘俊遠嘆息著去扶他,攙到了一手的骨頭:「能否告訴我,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這些日子又被拘在何處?」
「先生,時候不早了。」沈衍易不接他的話,行了禮後先進了學堂。
片刻後裘俊遠才走進來,隻字不提方才的事,若無其事的翻書講課。
午間苗岫瀾約他一同去吃飯,沈衍易筆動的飛快,說他不餓。
苗岫瀾沒有離開,站在他旁邊看他寫,片刻後他抬頭看向苗岫瀾:「苗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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