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水坐在椅子上,脫上衣配合貼片,馮墨繞到後面,指尖一頓。
他背後,是縱橫交錯的鞭傷,即使經過急救艙的緊急治療,畢竟數據不能完全匹配他的個人情況,只是勉強結痂癒合了一部分。
林在水見她不動了,問道:「怎麼了?」
馮墨趕緊抬手摸了摸眼角,拿著貼片去一旁替換:「你傷口太深了,這個型號的貼片不合適,我換一套。」
林在水嗯了一聲,沒再問。
馮墨一邊給貼片消毒,一邊問道:「殿下這個任務結束,是不是就畢業了?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想去軍團。」
「軍團太危險——」
「但是父皇肯定不許我去,他讓我加入議會,這會兒應該給我鋪好了路吧,畢業估計就能去了。」
馮墨輕聲感慨:「這樣啊,我還是希望您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別老是讓陛下拘束您的未來。」
「挺難的,」林在水嗤笑一聲,沒怎麼掩飾自己的厭惡:「提線木偶而已,要什麼出路。」
「殿下,你今天有點不一樣。」馮墨走到他面前,去看他的眼睛:「你在外面還受了什麼委屈嗎?」
林在水將手心的破譯器攥得更緊了些:「沒有。」
馮墨索性不問了,讓他躺到治療艙內,合上艙蓋。林在水進去以後,立刻撕開手肘上的血痂,把破譯器重新塞了回去。
他做完這一切,看著麻藥氣體逐漸湧入,不由得又思考起了自己的一些懷疑。
記憶中,馮墨在他出生時就是他的御用醫師了,可隨著時間流逝,他越來越覺得馮墨不像是林執派來的。
她大可以公事公辦地做好治療的工作,什麼也不關注什麼也不多問,可馮墨對他的關心顯然超過了醫患關係。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太久,久到林在水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問詢。
頭痛暫時被麻藥壓制,他的精神太強,暫且脫離身體處於活躍狀態,這讓他剛剛混沌的思路稍微清晰了一點。
他之所以默許對方越界,大概是那雙眼睛太像一個人了。
即使,不論是形狀和顏色都毫不相干,可裡面透出的情緒,和死在他十二歲那年的母后,別無二致。
他恨透了那個女人,卻又止不住地想念她。
*
「你要走了嗎?」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林在水回過神來,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醫院,皺了皺眉。
又是這個夢,又是這個孩子。
他低頭,發現除了那雙特殊的眼睛,自己能隱約看清對方五官的輪廓了。
強烈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沒等他想出到底在哪裡見過,那孩子又開始使勁搖他的手:「你不會傻了吧?」
夢裡的他一把推開那孩子,皺眉道:「我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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