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和淺淺的呼吸，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俞景澄比賀玖高很多，將他放到床上的時候，賀玖的身體被他摟著朝著床上傾倒。

正好跌進了俞景澄的懷抱里。

他藉機摟住了賀玖的腰，迫使他趴在自己的身上，與他的肌膚貼在一起。

俞景澄睜開了眼，但是不足以達到聚焦的程度。

他看著賀玖，想起了曾經在試驗室里的過往。

他記得那時候賀玖也有一條小尾巴，很好看，賀玖會主動地靠近他，引.誘他......

直到一陣從來沒有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聽到了工作人員說……

「試驗儀器出了問題，賀玖的虛擬人形象今天暫時不能使用了。」

那是一陣嘈雜的對話。

「賀玖與虛擬人的性格存在很大的不同，97+的智商很高，他能察覺出來。」

「可他今天看上去很急躁......一直在撞籠子！」

「祂已經沒有繼續研究的價值了，祂現在沒有任何逃亡意識，而是很享受和虛擬人在一起的生活，可是虛擬人提出讓祂繁殖，祂做出的反應卻是......

怎麼才能讓虛擬人為他生孩子......」

「我建議實行放歸計劃，讓賀玖跟進他在污染區的反應，我們還有C30，改變異種的生活環境會獲得不同的試驗結果。」

「我不同意，這種事你們研究院怎麼不派人去落實，倒是從我們基因研究中心選人，還選了個頂樑柱！」

「弗格森院長，您要明白，不是我們指定的人員，是97+自己的選擇。

如果不讓他去，任何人進入污染區，也只是去投餵那裡的怪物，帶不回來任何消息，為了我們的計劃，總要有人去冒險。」

「.......」

俞景澄那遺失的記憶，如同晨曦中漸漸顯露的曙光，正緩緩而堅定地，在他的腦海中復甦。

「俞景澄，量一下·體溫。」

賀玖將溫度計放到他的腋下。

俞景澄已經清醒了大半，這份清醒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失落感，正悄然蔓延。

那些他曾以為遺失的記憶碎片，竟是他們精心策劃的一部分。

「賀玖。」

俞景澄握住了賀玖的胳膊，「你.......」

他欲言又止。

問什麼呢？

他該問什麼呢？

你喜歡過97+嗎？

那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虛擬人是你嗎？

接近我，全是你們的計劃嗎？

「怎麼了？」

賀玖見他睡醒了，主動餵給他了一勺水，「不要在這個時候再說些肉麻的話，我不會因為你生病就對你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