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擺手，示意他坐下。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夏油傑臉上帶笑，只是笑容有些危險。

「和受傷有關的事，羽在我這兒沒什麼信用。上上次被發現後，上次羽還故意遮掩了氣味。」

林羽頓時有些心虛。

他放下筷子，比劃了下，「就這麼大點傷口，我用反轉術式治療好了。」

之前兩次被發現，是因傷得重，還沒完全治好就和夏油傑碰面了。這次他時間多。既然治好了，就沒必要說。

小時候受傷需要人哄，最初在無限世界不習慣時自己哄自己，現在他都徹底長大了，不需要……「要是我沒察覺，羽又自己治療好了，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

非常冷靜的語氣，和之前裝委屈或鬱悶的語氣完全不同。

林羽麻溜的站起來，幾步上前，拉住夏油傑的手，微微仰頭，「下次一定及時告訴你，我發誓。」

紫色的眼眸定定看著林羽，手指用力反握。

幾秒後，他泄氣的將人摟過來，「就算羽告訴我了，可事情也已經發生……要是能和羽一起出任務就好，要是能和羽在同一家公司就好……」

聽到這話，被緊緊摟住的林羽頓時滿臉無奈。

來了，只要提到公司，男友肯定會開始絮叨。

「當初那個提建議的傢伙已經被踢走了，可提案能送到我那，證明其他人也這麼想。術師和非術師一樣，也很貪心……」

這件事要追溯到林羽創建公司後，原本夏油傑打算加入，坐實夫夫合夥，結果咒術保衛廳妄圖憑藉兩人戀人關係，在林羽創建的安保公司安插人手，甚至想收為分部。

兩人當機立斷，裝作為這件事吵架，林羽還故意對保衛廳提價，夏油傑也以雷霆之勢揪出最初提議和組局的人，將人踢出保衛廳。

可這件事終究讓夏油傑感到寒心。

「羽，我始終覺得，若干年後，咒術保衛廳會變成下一個總監部。」

「人心易變嘛，」林羽對此很樂觀，「可有五條和我開創先例，未來類似的組織只會越來越多。倒下一個總監部，起來一個保衛廳。倒下一個保衛廳，又會起來一個別的官方組織和無數私人組織。到那時，咒術師就真的只是一個職業了。只要咒靈還在，就有生意，咒術師不會徹底失業，有公司破產，就有新公司起來，新的規則出現……新生力量不斷更迭，普及面也越來越廣，哪怕政府不公開，民眾其實也早就通過其他渠道知道這件事。」

「傑，我們可以當先行者，但我們沒有責任，沒有義務，其實也沒有能力為所有人保駕護航，畢竟我們也有私心，也有愛恨呀。」

林羽耐心等了會，才聽到夏油傑悶悶又堅定的聲音。

「我會加快改革，比計劃更早時間退出，餘下的事就交給後來者……」

語氣又轉為失落，「那時我就失業了，羽還願意收留我嗎？」

知道他在演，林羽很大方的配合，「你可是我的戀人，我當然會收留你。不過等局面徹底穩定，我的公司也會交給別人，咱倆就一起失業……不，還是年紀輕輕就退休更好聽。」

他將搭在肩膀上的腦袋挪開，抬起手，「為三十歲就退休而努力！」

一隻大手伸過來，和他拍掌，又順勢十指相扣。

夏油傑向前一步，微微垂眸，「羽說得對，人心易變，可我對羽的心意絕對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