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獸神以及獸神的子嗣長成現在神民們那個樣子，那——

他們真的是獸神的孩子嗎？

如果他們不是獸神的孩子，那一切有關獸神的傳說還會是真的嗎？

大家都沉默著，疑惑著，懷疑著，可沒人能給他們答案。

亦或者，答案其實已經在他們心裡了，可他們這麼多人，甚至整片大陸上這麼多年的記載，都明明白白告訴他們：他們是獸神的信徒。

要成為明目張胆站出來質疑、推翻獸神傳說的第一個人，需要勇氣。

「不然，我們還是去看看清河要說什麼？怎麼說他也是黑狼部落的巫啊。」一隻蛙形獸人說。

羊形獸人直搖頭，說：「我們去了，可就不一定還能回來了……大家可別忘了，被抓走的神民原先長什麼樣，現在又長什麼樣。」

聽完這話一群人面面相覷。

蛛形獸人也說：「我們但凡不去，就是表明背叛獸神。」

蛙形獸人也說，「是啊，而且神使不就是獸神大人的使者嗎？我們信奉神使，不也是信奉獸神，這要是不去得罪了獸神，神使也要降罪啊。」

好的，這下子一個個眉頭緊鎖了。

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實，我們或者可以不去。」

蛇形獸人說，「黑狼部落只是黑狼部落，不是我們巨蛇部落，也不是樹羊部落或者其他的大家的部落。清河只是黑狼部落曾經的巫，雖然我們都承認，黑狼部落上一個巫比我們知道更多記載，我們因此尊敬他，承認他。」

「但是，獸神已經在獸人大陸消失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再也沒有回應過作為他虔誠信徒的我們的請求，黑狼部落也不例外。清河答應加入青稞部落那天，就和我們同樣喪失了巫的身份，不是巫，就沒有資格聆聽來自獸神的指令。」

「現在清河卻以獸神名義召喚我們，這分明就是在說謊，在假冒獸神！我們非但不能聽他的，還應該在神使面前揭穿他的謊言！」

一眾獸人聽到這話都目瞪口呆。

獸人質樸，腦袋裡其實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突然冒出一個人說得這麼有理有據，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但，不得不說，巨蛇部落的巫說得還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