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比昨天還要冷些, 出門的時候樂樂記得多穿點。」周銘用乾淨的手, 揉了揉禤文樂還帶著些水汽的臉頰。

禤文樂笑著將他的手扒拉下來，覺著暖和又放在手裡搓了幾下才放開，嘴裡歡快的應道：「嗯嗯, 我記著呢。」

冬天起床第一件事——將床尾的衣裳一件疊一件穿身上, 今早感受到從窗戶邊緣溜進的絲絲冷氣後, 他又去衣櫃找了件打底的棉卦穿裡邊, 絕對不會讓自己凍著。

說完禤文樂見周銘穿的單薄，問他不冷嗎, 要不要回去再添衣。

周銘看著禤文樂擔憂的表情, 和他再三保證自己真的不冷, 讓禤文樂摸摸他的手就知道了。

禤文樂又拉過周銘的手，溫熱暖和, 想著周銘火氣旺，確實不用同他一樣穿那麼多件。

周母很快拿著裝蝦米的小罐子過來, 將罐底的最後一些都灑進粥里，接著撒鹽滴油調味。

一旁還有切好的蔥花, 待咕嘟一會兒準備出鍋時才一起灑入。

禤文樂見這邊沒什麼要忙的，起身拿籃子去雞舍摸雞蛋，順便餵雞鴨和牛。

冬天雞鴨下蛋少，禤文樂繞了一圈，籃子裡也才有五個雞蛋，鴨蛋是一個沒有。

正想著先把蛋拿回去放，就見角落裡的一隻鴨子正在下蛋，青色的蛋有一半露了出來，隨著鴨子使勁一下一下的。

怕驚著鴨子，禤文樂就站在一邊，待鴨蛋徹底落地，鴨子嘎嘎叫走開後，才上前撿起鴨蛋。

剛生出來的鴨蛋很乾淨，拿在手上熱乎乎的，禤文樂在手裡握了會兒，才放到籃子裡走出去。

他邊走邊數了一下籃子裡的蛋，語氣輕鬆愉快道：「嗯…比昨天多了兩個！」

拿去櫥櫃放好後，禤文樂又拎起平日餵牛用的木桶，去屋裡舀了幾瓢谷糠進去，又提著桶到院角，從筐里抓幾把切碎的菜梗進去，最後加上今早洗鍋時的溫水攪拌均勻。

見禤文樂提著木桶進來，散落在雞舍的雞鴨紛紛撲騰著翅膀，飛快的倒騰起爪子，往食槽飛奔過來。

雞鴨的叫聲響徹院子，禤文樂快速的舀好雞食，提起桶就撤退出來。

回頭就能看到雞鴨都埋頭吃飯，有些吃得急的還將爪子踩進食槽里，有時看不順眼就打起來了。

禤文樂在門前看了幾眼，就關好門去餵牛。

木桶裡邊剩下的都是青牛的，禤文樂在外邊等牛慢悠悠吃完，才將桶清洗完擱院子裡放好。

此時早飯也已經做好，周父剛好扛著鏟子回來，在門前將鞋底的泥都推乾淨了，才去洗手吃飯。

吃早飯的間隙，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背著籮筐，拉著板車從家門口經過。

今個兒鎮上熱鬧，村里不少孩子都跟著家裡人一起去，路上蹦蹦跳跳，興高采烈的說個不停。

姜川趕著牛車，經過周家門前時，朝周卓招呼道：「卓子走沒，一起啊？！」

「等會兒就走！」周卓笑著擺擺手讓他先走，他們等會兒跟上，又同路上幾個叔叔嬸嬸問候了幾聲，才端著碗回去。

趕集要賣的東西都在院子裡，周卓將碗洗好後，手腳麻利地一一放到板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