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鳥了,吵死鳥了。
這群鳥怎麼這麼少見多怪、這麼不淡定,萬一把人給招來了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生,舊倉庫的門就被猛地打開,生鏽的鐵門發出嘎吱的沉悶重響,堆積在周圍的灰塵飛揚起來。
一個穿著灰撲撲的男人從門外走進,身形不算高大,頂著一個很大的啤酒肚,滿臉不耐,手裡還握了一個套著發黃矽膠殼的手機。
雖然沒看到抓他人的臉,但安澄肯定不是這個。
團伙作案?
男人緊皺著眉頭,環視一圈,而後從門後撿了一根實心的木棍,接著不由分說地對著小玄鳳的籠子砸下去。
「吵死了!」鐵質的籠子被砸得凹陷下去,小玄鳳被驚得亂扇動翅膀。「什麼垃圾鳥也撿回來,老三真是吃了屎。」
「再吵直接拔光你的毛,烤了做下酒菜。」
人類和鳥存在一定的語言障礙,但也並非完全不能對話,相處得久了,自然而然能夠明白一些詞彙所代表的含義,何況情緒是一種無需言語也能夠感知到的東西。
作為家養的寵物,小玄鳳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不再尖叫和哭泣,夾著亂糟糟的羽毛,把腦袋埋入翅膀下面,不過人掌心大小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周圍其他的鳥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亦如鵪鶉般縮瑟著。
眼見著一眾鳥都收了聲,男人也不再咒罵。
但他沒有離開,而是掏出手機搗鼓一番,最後橫屏將背面的攝像頭對準鎖在籠子裡的鳥。
「各位老闆,這是今天的新貨。」他又用木棍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小玄鳳的籠子,「一隻玄鳳鸚鵡,有老闆想養或者想試試水都可以,或者到量了附送。」
鏡頭很吝嗇地只在小玄鳳面前停留了幾秒,隨後迅速轉到旁邊的籠子前。「一籠子麻雀,可以串串,毛也很整齊,掛起來也可以。」
「這是一隻冠斑犀鳥,這種鳥很多都是住在懸崖的石洞上,很難抓的,而且這隻肚子裡還懷著蛋。」男人一伸手,打開籠子將裡頭有些萎靡的鳥抓了起來,掃了掃腿羽,將鳥的下腹露出。「人有轉運珠,鳥也有啊!這還是一隻一級,精血入口、霉珠破落,以後就大富大貴、財運亨通。」
說著,又像是想到什麼,那男人將手中的冠斑犀鳥翻了個身去拍臉,「還活著,都還活著啊,只是麻藥還沒過。」
語罷,將鳥放了回去,重新給籠子落了鎖。
男人就這樣舉著手機一一拍過舊倉庫內所有的鳥,嘴中還說著一些語義不明的話。
最後終於輪到了堆在角落的安澄。
「一隻珠頸斑鳩,」男人用木棍隔著籠子戳了戳安澄的羽毛,「這個月份這種鳥很常見,但也不太好抓,這只比較笨。」
安澄:???
「脖子上的羽毛可以收藏,味道也不錯,沒試過水的老闆可以嘗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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