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隼沒說話,唯獨朱海看了眼朱雲深。
不知為什麼,安澄也下意識地向懸停在空中的朱雲深投去眼神。
想要什麼他不知道,但也總在期待著某些東西。
還沒等他捋清楚自己的內心,朱雲深就振翅飛到離他很近的地方,而後垂頭用喙輕輕地碰了下他濕漉漉的圓腦袋,說:「注意安全。」
又說:「我會一直在這裡。」
莫名的,安澄感受到一股被加注在身上的力量,好像狂亂的心和呼吸都被撫平的。
他挺起自己不再毛茸茸的胸脯,高舉起自己的腦袋,「開玩笑,我可是偉大的珠頸斑鳩,這點小事,輕輕鬆鬆就拿捏,等著我的好消息!」
說著,他抓著繩子,徑直往紅薯窖飛去。
雨水不停地衝擊、泥土逐漸便鬆軟,喪彪和紅薯窖壁之間的縫隙也變小很多,安澄對比了一下大小,找准方位之後撲扇著翅膀艱難地往裡擠。
黏糊糊、軟塌塌的泥漿沾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變得更沉重,可爪中的繩子卻沒放開。
往下擠了十多公分,安澄看見了喪彪藏在紅薯窖里的臉。
大大的耳朵被擠壓得皺成一團,緊閉的嘴巴貼在泥牆上,眼睛也闔著,整張臉都是泥水,呼吸在這樣的擠壓之間變得很艱難。而窖中蓄的水也越來越多,隨時有將她淹沒的風險。
總之,情況比他想像中的要糟一些。
「喪彪,我來了。」安澄在她的耳邊說。
困在這樣狹小的空間當中無法動彈,心理可能可能比生理更先崩潰,所以他必須不停地告訴喪彪他在這裡、告訴她所有鳥和象都沒有放棄她。
喪彪忽然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在看見安澄之後,將緊閉的嘴角艱難地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然後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安澄突然很沒出息地想哭,但還好克制住了。
他抓著繩子往喪彪的腹下飛去,把長繩纏繞在她的身體和四肢上,嘴上也沒停。「喪彪,我們現在做一個比賽好不好?」
喪彪眨了眨眼睛。
「我們比賽耐力怎麼樣?如果你堅持到了最後出去,那就算你贏了,如果你中途……中途睡著了或者累到沒有力氣了,那就是我贏了。輸了的話,你就不能再自己去建立族群,不能成為英勇的領象了。比不比?」
喪彪很用力地眨了下眼睛。
安澄笑了出來,「好,那現在比賽正式開始!」
在說話之間,安澄已經用繩子將喪彪和被她坨在背上的老人給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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