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突然自嘲一笑。「我的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還沒有結過伴侶孵過蛋,也沒有其他的朋友可以問,是不是很可笑?」
沒鳥回復他,他仍舊在自言自語。
「不過我現在也不需要伴侶了,我現在有你了。」鸕鶿的面上浮現幾分滿足的神色,「你快點孵出來陪我吧,這樣我就不會一直是一隻鳥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仿佛感到快樂且幸福,「我們兩個都是沒鳥要的小鳥,我照顧你、你陪著我,這樣剛剛好。」
而他說的這些話,無一例外都被洞外的安澄和朱雲深聽見了,他們兩鳥隔著雨幕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複雜。
在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們慢慢地開始遠離這個石縫巢穴,往遠的地方挪,等巢穴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確保不會被那隻鸕鶿看到後,他們才靠近交流了起來。
「我確信那就是我的蛋孩子!」安澄篤定道,一臉認真地做斷言,「他一隻單身鸕鶿怎麼可能生出蛋來。」
朱雲深覷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單身的雄性珠頸斑鳩可以生出蛋?」
安澄:……
珠頸斑鳩心虛、珠頸斑鳩理虧、珠頸斑鳩轉移話題。
「不過感覺他好像……過得不是很快樂的樣子。」安澄自己也做過幾年的社畜,知道打工對於一個生物來說到底有多痛苦,再新鮮水靈的人都會被工作給吸成喪屍,所以頗有幾分感同身受在其中。「得到那個蛋之後,他明顯變得開心很多,也不知道以前他都經歷過什麼。」
不過朱雲深顯然比他要理性得多,「有同情心是好事,可不要輕易給出。」
朱雲深若無其事地伸出翅膀尖掃了一下安澄的腦袋,把掛在頭頂羽毛上的雨珠給弄走,而後又把斑鳩往突出的岩壁下擠了擠。
這隻遲鈍又天真的珠頸斑鳩終於不再被雨淋,而默不作聲主導了這一切的紅隼其實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半身都沾濕了雨,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只是下意識。
「你現在確認了那就是丟失的蛋,但還沒辦法確認那隻鸕鶿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耐心地解釋著,生怕這笨鳥聽不懂。「他破殼最少也有五六年了,但至今都沒有過伴侶,甚至還沒有朋友,這點就非常可疑了,有一定的可能他是一隻道德敗壞的雄鳥。
「再者,如果我們的行蹤其實一早就被他發現了,而那些話又是他刻意說給我們聽的話,那就代表這是一隻非常有心機的、需要警惕的鳥。」
安澄也不是什麼真正蠢笨的鳥,畢竟讀了二十多年的書,所以是一點就通。
「大人,你說得對。」他用力地點點自己的圓腦袋,「所以我們還需要再多觀察觀察那隻鳥,直到最終確定他沒有壞心思、可值得依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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