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維里克攢眉：「十五歲還沒過變聲期？」

「每個人變聲期不一樣呀！」沐麼有些惱羞！當時班上其他男生都完成變聲，只有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小孩兒，沐麼十六歲才過變聲期，的確很晚，就算變聲了也沒其他男生那樣磁性沉穩，他的聲音始終軟軟糯糯，不像小孩兒了，但也不怎麼像大人。

「你現在多少歲？」

沐麼聽見維里克又問他，他下意識要開口，猛地又閉上，乖乖回答別人的問題這個毛病他是真的一點沒改，以前他媽還說他這樣的乖孩子固然很好但非常容易被騙，不能什麼真話都告訴別人，要留個心眼。

「你……」沐麼張開嘴又閉上，低聲咕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什麼都問，怎麼不告訴我你多少歲？」

「二十五。」維里克淡淡道：「所以能告訴我你現在多大了麼？」

沐麼：「……不能，」他眨眨眼，聲音又小了一點：「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套我話？」

「……」維里克眯起眼注視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甚至更多的男生，忽然笑了一下，很輕：「還挺聰明。」

維里克笑了。

沐麼愣愣的抬頭，卻只看到那張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他的唇抿緊，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能靜下來不吭聲。

這時候突然聽見維里克說：「你能進入我的精神世界，為什麼？」

「……什麼精神世界？」沐麼茫然。

這反應倒是讓維里克有些出乎意料，他再次問：「你不是嚮導？不知道這裡是哨兵的精神圖景？」

什麼跟什麼？？沐麼緩慢的眨眼，搖頭：「我不知道。」

「你是誰？」維里克換了個問法：「叫什麼名字？」

「我……」沐麼腦子裡全是對方的問題，他有些著急了，這些問題大部分他真不知道怎麼回。

小脾氣上來了又不敢太猖狂，縮著脖子小聲反抗：「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一直問一直問，我又沒怎麼你……」

維里克看著沐麼，沉默不語。這個嚮導的態度並不像假的，對方可能真不知道什麼是精神世界，也不知道哨兵和嚮導。

這種情況在各個星球上不是沒有，偏遠星球會有很多家庭的孩子無法接收外面世界的訊息，後來分化了才會主動去了解，也就是說……

難道這嚮導其實才分化？

不對，維里克回想起尤澤，同樣年紀不大，同樣自稱才分化不久，但精神控制的能力和製造幻境的能力卻在A+以上，和他眼前這個能闖入他精神圖景的嚮導各種條件都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