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資很有邏輯道：「但是沒有他，我的果汁會更多吧？」

季泉渝怔了下，沒反應過來林資是什麼意思，就看到林資對著樓下甩出什麼。

「資資？！」

小火球在路當面前炸開，化成巨大的火霧包裹住路當，狼獸綠色的眸子驟縮，猛地往後彈跳。

季泉渝被驚駭地說不出話，緊緊地拽住林資的手腕。

林資扒著窗口，可惜道：「沒死欸。」

樓下一雙溫和的眼眸抬起，霎時落在林資身上。

林資眨眨眼，好心情地對被誤傷的白狸打招呼，眉眼彎彎，「老師好呀。」

白狸輕飄飄地收回替路當擋下火焰的手，掠過被火苗灼得發黑的袖口，唇角含笑，「林資同學好。」

接匯的視線被猝然響起的少年音色打斷。

「林資！林資！還記得我嗎？我是路當，上次送過你的。」

路當擼了把被燒焦的額發，令狼獸畏懼的火焰似乎不曾出現過，活力四射地跟林資問好。

林資剛想要說什麼，就被季泉渝拉回座位，連帶著窗戶也被關上。

季泉渝檢查完林資沒受傷才問，「資資，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會出人命的。」

林資抿著果汁，理所當然，「我知道啊。」

林資歪頭，天真的神情莫名叫人脊背發涼，「我前老公說，獸人是最沒用的東西，死了就死了。」

滿滿的都是對獸人的輕視。

「你不喜歡他，我幫你殺了他，不好嗎？」林資擰起秀眉，語氣都是真心實意的困惑。

季泉渝喉嚨被堵住，發不出聲。

此刻，他才猛然意識到，林資太不同了，他的想法也太過驚世駭俗。

「你…怎麼會這麼想？」獸人怎麼會是沒用的東西，他們維持著這個社會的正常運行，強大的獸人基因賦予他們出色的能力，讓他們保護雌性和人類。

林資皺皺鼻尖，「他們就是很麻煩啊，動不動就異化。」

要是沒有異化獸人，雌性和人類還需要獸人保護嗎？

從未出現過的想法海嘯般席捲過季泉渝的心頭，胸腔驚盪得他久久無法平靜。

季泉渝喃喃，「所以這就是父王暗中跟異化獸組織合作的理由嗎？」

為了鞏固皇權。

他們要做什麼，要把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

季泉渝沒有細想過，察覺到端倪，只覺陣陣發寒。

林資沒聽到季泉渝自言自語，掏出小鏡子，對著鏡子精緻鮮活的面孔，矜傲道：「我前老公還說，我又乖又漂亮，才是最重要最應該活著的。」

季泉渝堪堪回神。

「你會好好的」，季泉渝定定地看著林資，心緒逐漸安寧下來，「資資，離路當遠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