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沒成年就獨自生活在別墅，也可以帶著痛覺敏感的巨大缺陷上戰場。

對於陳山君來說，沒有什麼不可以。

但是有一點不可以，那就是林資。

所有的給予都會被收回，就像他學會享受孤獨後被父母強行帶走，就像他學會在戰場減少受傷，頂著滿身功勳還是必須接受任命去尋找陳玉京。

很早陳山君就知道他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

上輩子他拒絕了林資。

陳玉京沒死，他回來會帶走林資，陳山君隱隱有這個預兆。

擁有再失去不如從開始就不要。

陳山君失去意識前那刻，甚至覺得慶幸，起碼他死在林資還在愛他的時候，沒有陳玉京，只是愛他。

重生回來，莫名的希冀在心底冒出，臨死前都沒再出現的陳玉京，這輩子是不是也不會出現。

那是不是說明，林資是不會被收回的。

可以完完全全屬於他。

陳山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日中竟顯出幾分孱弱的姿態。

「我心疼。」

差點他就要失去林資了。

陳玉京要帶林資走，陳山君都生不出挽留，哪怕連掙扎的底氣的都沒有。

他比不過陳玉京，在父母心裡是這樣，在家族裡是這樣，在獸人天賦面前依舊是這樣。

在命運面前也是這樣。

「這麼疼嗎？」林資摸摸陳山君的胸口，皺皺眉，「現在還是疼的嗎？」

陳山君在林資不解的目光下，吻他的眼睛、鼻尖、唇瓣，細細密密得不肯錯過一寸。

珍惜、失而復得地吻。

陳山君缺血的心臟慢慢復原，「不疼了。」

林資沒有跟著陳玉京離開就不疼了。

「你別親了」，林資被親煩了推開陳山君的臉，「癢死了。」

陳山君抱起林資，又親了下，黏黏糊糊地嘬林資耳垂上的軟肉，「你怎麼沒跟他走啊，你是我的了，是不是？」

心臟泵出的血液流進四肢百骸，充盈到使陳山君飄飄欲仙起來。

林資徹底惱了，捧起陳山君使勁親回去，「叫你親我，叫你親，叫你親！」

一副要把陳山君親死的架勢。

陳山君享受著林資的「熱情」，忍不住笑出聲。

林資瞪他。

陳山君輕咳兩聲，努力嚴肅，「你先適應一下。」

「適應什麼？」林資總感覺是不好的事。

陳玉京出現在他們面前，陳山君才有林資不會跟著陳玉京離開拋下他的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