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如同透明的金線掠過蘇晝雋永優越的五官，冷白的肌膚盈盈像是流動的玉澤, 不染俗塵的神情。

總不能是小晝告訴他的吧，這也不像。

風意心底打鼓。

「你看我幹什麼？」林資揪住風意的小動作，扭臉瞪他。

風意視線忍不住停留在林資微紅的唇瓣，心虛地反駁，「誰看你了？」

真的好像。

風意手指蜷動，莫名有種掰著林資的臉跟相冊里存放的照片細細比對的衝動。

林資撇嘴, 明明就是看了還不承認。

林資自信風意認不出自己，除了周尚錦，他就和別人沒發過語音，都是打字聊天。

這樣還被拆穿那才是見了鬼。

林資趁著蘇晝、蘇執都在跟司青序談合作沒人注意到這邊，飛快將桌上的大龍蝦放到風意面前。

風意怔了下，隨後皺眉。

山珍海味他都吃膩了，這種龍蝦即便品質不錯, 頂多夾兩筷子，不會整個吃掉。

風意瞥了眼林資, 討好人的手段太低級了，以為誰都跟他似的沒見過好東西麼。

司青序隨口忽悠, 他都信。

笨笨的。

「你剝」, 林資把澳龍往風意那裡推推，「剝乾淨點兒。」

「我不愛吃…」後半句話硬生生被卡在喉嚨，噎得風意胸腔疼。

林資補充道：「蘇晝愛吃。」

風意憋氣地帶上手套開始剝龍蝦。

林資目不轉睛地看著飽滿的蝦肉從殼子裡褪出來, Q彈得叫人流口水。

「你在想什麼？」林資覺得風意剝蝦時的面目些許猙獰。

風意用了無生氣的語調說，「我感覺我也笨笨的。」

林資被錢拿捏。

他被蘇晝拿捏。

誰也好不到哪兒去, 甚至他還不如林資。

「蘇晝」隻言片語都沒給他留下，承諾什麼的更是沒有, 他兀自上頭得厲害，苦巴巴地追過來獻殷勤，舔狗都沒這樣當的。

林資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龍蝦肉，毫不留情道：「你本來就笨。」

不然他們三個談的東西，怎麼就風意聽得滿臉茫然，一點都插不進去話。

還是在這兒剝龍蝦吧。

「分你一塊」，風意把大半個龍蝦留給蘇晝。

「蘇晝」確實說過他剝的龍蝦看上去很好吃，風意勉強升起點信心，越過林資把滿盤的龍蝦肉放到注意力並不在吃飯上的蘇晝旁邊。

林資對著自己盤子裡那小塊龍蝦肉張嘴咬了小口，是很鮮甜，但沒什麼滋味，林資不愛吃。

林資艱難地咽下，舔舔唇角。

又是假冒偽劣產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