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卻不認為蘇晝是在玩笑，他眼裡的情緒太真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蘇晝排斥每一個一眼就可以吸引林資的「上流人士」。

「因為林資？」蘇執徑直問出來了。

蘇晝沒有掩飾，承認道：「是。」

蘇晝攤開手掌，指骨修長掌心細膩，指腹的薄繭也漸漸淡去。

「有錢人的標配，最可見最具象化的外在」，蘇晝說，「乾淨整潔的牙齒、細膩白皙的皮膚。」

甚至連那處都是蘇晝朝大眾刻板印象併攏。

蘇晝轉頭，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他雅致蘊泠的臉。

正如林資初見他時說的，長得像衣食無憂的富家小少爺。

蘇晝將這些年不屬於富家小少爺的外象祛除，磨平，他努力成為可以吸引林資的人，用最膚淺的表皮。

不美好的相遇永遠是蘇晝困於過往的根結，但是他又慶幸他那麼早就認識了林資。

如果當時他還是蘇家小少爺，他會不會成為林資最喜歡的人。

之後不會有風意、不會有司青序、不會有周尚錦更不會有蘇執。

「資資喜歡哥這樣的」，不是指蘇執，而是指蘇執這種有錢人培養出來的氣度。

蘇執沒有反駁，林資的確對他有天然的好感，他不是一無所知，好在他沒把林資這種所謂的「好感」當成林資對自己的喜歡，沒做出出格的舉動。

蘇執說，「這些外象的東西隨著林資眼界提高不會維持太久。」

在蘇執看來，蘇晝沒有必要執著於此。

蘇廬就是最好的例子。

蘇廬讓他意識到有錢人也並不全是有禮貌、有教養的好人。

林資在對有錢人濾鏡慢慢消失。

「可是內在的東西由我講給資資聽，好像有點自賣自誇欸」，蘇晝故作苦惱道：「資資認為我很沒用，這不是我可以解釋得清的。」

「你要是想讓林資看到你的能力」，蘇執頓了下，眸色深深，「我可以幫你向林資證明。」

蘇晝想了下，「是很不錯。」

改變自己的固有形象，通過別人確實是要比自證更有說服力。

蘇晝挑眉，謝絕了蘇執好意，「但是已經有人替我開口了。」

蘇晝目光放遠。

蘇執隨之看過去。

他過來時看到的，林資和周尚錦、司青序站在一起。

蘇晝嘴裡的「有人」大概指的就是他們。

蘇執復爾將目光投到蘇晝遊刃有餘的臉上，「看來你已經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