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尤父皺著眉,率先用他那冷酷地、帶著壓迫的語氣質問道:「尤染,你笑什麼?」
尤染並沒回復,他只是垂著眼,說:「這次過後,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什麼牽扯了。」
尤父青筋暴起。
尤母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制止住尤父的動作,順勢接話:「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不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回房間先冷靜冷靜。」
她根本不信這話,真正想離開的是不會說出來的,無非是在互相試探著底線,她不怕尤染說出來,就怕尤染不說。
最主要的是,尤染已經幫他們做了很多事了,不說別的,那幾位被騙得少爺公子哥都不會放過對方。
她知道尤染是個聰明人。
「都是一家人,阿染,想好了跟爸媽說,什麼事都別憋在心裡,對身體也不好。」
尤染沒有回答,而是沉默地回到房間裡。
*
房間內,尤染翻開書,垂著眼認真的看著上面舒鶴的字跡。
對方的學習也很好,因為追隨與別的原因,他終於趕上甚至超越了舒鶴,獲得了關於學習帶來的正向的關注。
他努力了很久,本以為他們會是同一類人的。
……他以為,他們會有機會的。
可終究不是,也再也不會是。
池木溪和舒鶴才是同一種人,相近的階級與家世是他從出生起就跨越不了的鴻溝。
他們要訂婚了。
就在他滿心歡喜以為舒鶴真的對他有好感。
想想也是,舒鶴怎麼可能對自己有好感呢,明明最開始接近池木溪的時候,他是最常試探自己的。
後來又說什麼喜歡,若真的喜歡,為什麼不早早說,他被池木溪黏著的那段時間舒鶴也不過來找他們,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看客一樣。
還好當時的表現沒有越界,不至於讓現在的自己像個小丑一樣。
尤染輕輕扯出了個笑,想清楚後心中說不出什麼感受,他早就知道的,像他這種沒價值的人往上爬,大多只能當個樂子。
只是他不甘心而已。
尤父尤母因為他有價值對他和顏悅色,池木溪因為他的順從而允許他留在身邊,至於舒鶴,尤染從未讀懂過對方,估計是樂子人的心態。
他的優勢只有這些,卻又不止這些。其實尤父說得對,若沒有尤家這個跳板,他是往前走不了的。
不過這並不是對方讓他當傀儡的理由,這些年,他捨棄自我所得到的利益已經夠還他們的恩情了。
他該為自己考慮下了,既然一條路已經走到黑了,起碼得從中獲得些什麼。
尤染閉上眼,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按尤家父母說的做最好,鬧個魚死網破不值得。
尤染起身吃了褪黑素,又重新躺在床上,將自己用被子嚴嚴實實裹住。
……再忍一忍,等去外地上別的大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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